不由让张衍感慨天地造化之玄奇,如此瑰丽奇葩竟是非这等极恶之水灌溉不能生存。
来往间,还能见到夜游、无常等鬼差,甩链飞钩、拘魂拿魄,或喝止斥骂周围试图靠近的孤魂野鬼。
张衍系天生神灵,自有瑞霞随行、天地钟灵。
牛头马面二将奉命镇守鬼门关,自然警惕非常,见霞光绽放,不由瓮声瓮气的问道“哪里来得祥瑞灵光,竟不知是何方圣真,来我冥司何为?”
马面见牛头言语,好笑的摇着马面,脑后神光明灭“方才有位自称太极宫选进士五雷院右判官,姓张明衍,没有袭氏族名的,奉香奏表、供香焚烛,上表我等拜谒觐见的奇人!”
“今日这鬼门关,还是一如往昔般热闹!”此时,二将身后却有昂扬浑厚之声传来。
待回头一看,方见一头生牛角、背生双翅,戎铠缠腰、身形魁梧,上身袒胸露乳,生三头四臂,手中各持有兵戈五器的魁梧壮汉,跨步走来。
牛头马面二神见状,又见一波阴魂列队而来,忙安排手下阴卒替自,上前行礼。
马面暗道可不是么,都热闹几十载了,谁能受得住?不禁苦笑摆手“君神取笑了,如今地界动荡不休,我等也还在查验路引哩!”
那大汉见状,摆手叹道“便是酆都六天宫诸圣都亲去十殿判论阴魂,何呼你我诸众?”
牛头面露疑问,马面却听出不同,双目滴溜一转,方问“君神份属碧落九重之籍,莫非还能辅助冥司?”
“此乃厚德光大后土陛下敕令,便是纵天掠地,某家也自无二话。”大汉晃了晃肩上三首,只道。
“有君神襄助,想来陛下与十方天尊殿下,也可奏述上天我冥司之事。”马面罗刹顿时双目一亮,忙拱手道。
毕竟这位,可是制兵百艺之始祖,能与神农、黄帝叫板,统领麾下八十一部众鬼雄得猛士。只是凡俗恶鬼,那可真是手到擒来、以一敌十!
牛头点了点头,双目很是认真期盼,还是瓮声瓮气的说道“倘若天庭能有一番动作,哪怕予我冥府几队阴卒小吏,使这黄泉路上能少些孤魂恶鬼,减轻些夜游神的负担也是好的。”
马面更是大吐苦水,唉声叹气不止“前几日谢七范八这二位爷还与我俩唠叨,南部瞻洲孤魂恶鬼实在多也,便是日夜游神连日搜捕亦是不堪忙碌,他手下鬼卒阴兵更是捉襟见肘!”
马面罗刹所言,谢七范八二位爷,乃是白无常-谢必安;黑无常-范无咎,专事勾魂的冥司使者,属十殿诸王天尊之下,位列十大阴帅,麾下百千鬼众。
张衍行至路上,见这孤魂野鬼孤苦无依,在这暗无天日的黄泉路上游荡。
不由想到,若他没有这等际遇,怕是也要如它们这般。念及此,不免有些有些兔死狐悲,步伐渐渐放缓,一路上诵读《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来超度亡灵孤鬼,这才慢了些许。
也正因此,方能听此三神对话,心中不免惊讶。
前几年,他还是一蝰蛇时,便听救他那高僧曾言:姬室丧德行、悖正统。奉信旁门左道,使九洲淫邪不止、正神沉沦,长此以往必当失国跌祚。”
不想这才多早晚,南部瞻洲竟已是生灵涂炭,连阴司诸众、十大元帅、十殿诸王、五方鬼帝诸大神,都捉襟见肘了不成?
张衍见三神聊的正欢,犹豫是否上前时,那三首壮汉便当下跨步上前,言道“张进士来了!”
张衍一看,好家伙,但见眼前矗一猛人。三头四臂好威力,戎甲腰缠持五器。头角峥嵘自隆重,羽翼金翅绽湛神光。霞光瑞霭罩血霄,双目绕星是兵神!
可不就是九黎八十一氏族部众之主,飞升星宿的上古兵神蚩尤么!
顿是灵光一闪,化作华袍公子,一身鳞甲华袍霞光湛湛,忙上前作揖拜道“小仙太极宫选进士五雷院右判官,从九品仙吏张衍,拜见尊神,二位阴将。”
“我等同命天曹,张进士不必多礼。”蚩尤顿时笑道。
明眼的都明白过来,感情蚩尤星君这是特特来等这位的。
马面罗刹这才想起张衍奏表所请,忙拍大腿叫道“哎呦!原本收到请案奏表,还以为是谁浑说的,不想还真是如此,可是误事了!”
“还望几位海涵,我先失陪,速速启禀女尊宝王才是正理!”罢了,马王罗刹告罪一番,又看向一旁的牛头尊者,忙道“你可带了银钱?也好让我租赁脚力,快快禀报,免得误了事!”
牛头尊者顿时呐呐语塞,可见是没带的。一时间心生焦急,毕竟这位女尊宝王可不是寻常,乃系北海神裔,上古海神嫡系孙女,又是大赤天派下洞彻幽冥总事的仙神真圣,如何怠慢的起?
此情此景,张衍心说幸亏带了些路资财货,好让他能有些人情往来,遂上前拱手道“几位日夜不缀,维持地界阴阳秩序。若蒙将军不弃,小仙这里倒是带了些路资,权做感谢将军为众生劳苦。”
说罢,挥手变做一箱笼,双手奉上。
“嘿,这可如何是好!”马面不由看向蚩尤问道,同时心说还是这位会做事儿!
“你快拿着去罢,只让君女前去厚德殿便是。”蚩尤见状嗤笑不已,挥手说道。
马面顿时得令,拱手应诺“唯。”
“我且上禀告诸为殿尊,也好不误了时辰才是。”牛头亦有所感,自顾自道。
罢了,牛头尊者接过箱笼,只觉香火扑鼻间双手一沉,自知这可都是上好成色的东西,不仅有些惊讶的看向张衍,然也仅此而已。
忙转身告罪一番,与马面罗刹一同前去,各相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