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对劲……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往后只怕很难正视这个男人了。
止住脑子里的想入非非,惢嫣坐在一边,垂头大口吃着东西。
裴厌缺的身体很好,夜里却还是发烧了。
他需缺水了。
惢嫣也料到的,但是古代没有瓶装水,买不到。
她跳下马车去挖了一遍湿润的泥土,用衣服拧出许多的浑水,用装肉饼的油纸袋装着。又捣鼓半晌,做了简便的滤水器,把水滤的不见杂质,才给裴厌缺喝下。
裴厌缺不知道她在忙活什么,只瞧见她上下忙活,做出奇奇怪怪的器皿,才得到这一捧珍贵的水。
心弦触动,他微微垂眸,张口将其全部喝下。
于是宫惢嫣忙活了半个晚上。
不光裴厌缺要补水,她和马也需要。
后半夜喂完马,进车厢发现男人已经睡着了,同醒时的冷硬不同,他睡着的轮廓棱角分明之中又透着一丝柔和,叫人心安。
抬手扶上男人额头,还在发烧。
明日如果不能退烧,她就得想其他法子了。
惢嫣拖着疲倦的身子,蹭在马车壁上,闭上眼眸。
她并未注意,裴厌缺在她睡去之际,缓缓睁开眼眸。
他想来警惕,无人值夜,他是不放心的,所以,在她忙碌之时,他会先睡去。
可惜这个男人有主了。
要不然她高低得摸两把……呸!
惢嫣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给甩了出去。
唉。
前世小电影看多了,今生还有后遗症。
宫惢嫣不着急给他穿上衣裳,小心的清理他胸前和身后的伤口,那个大洞,她不知上了多少药,摁了半晌,才止住血。
略松了口气,她拣过洁白的里衣给他穿上。比起脱衣服,穿更为艰难,马车空间又狭小,天气很冷,惢嫣却忙的一头汗。
她小心的避开他的伤痕,去系左腹的盘扣。
玉手陡然被一只大掌控住。
她脑子里在想不该想的东西,被这么一惊,吓了一跳。
抬眸,便对上男人狭长微眯的透。
虚弱,却透着薄寒。
俊脸很白,没有一丝血色。
他强有力的身体,配上这虚弱的面,实在是……引人犯罪。
“你得换身干净衣裳,要不然伤口要反复感染。”在他开口之前,惢嫣飞快道。
他沉默了片刻,凝了她两息,目光扫过脚下稀烂的衣料。旋即那只钳住她的大掌,卸了力道。
他是被冻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