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栋异样的别墅,秦越开始在大街上随意的溜达了起来,那张纸上的地址,秦越已经记住了,并且放进了戒指里。
秦越是出来见鬼的,虽然说是随意的溜达,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一个大概的目标。
不知不觉间,秦越已经走到了一个地方,一个他生活了两年半的工厂。哪怕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厂房内依然亮着灯,以前的这个时候,秦越也在里面,辛勤的工作着,尝试着,如何去做一个普通人,碌碌无为的度过一生。
现在想来,还真是奇妙。
他在门口站了一阵,只是一脸唏嘘的看着里面,没有任何想要进去的意思。倒是引来了保安好奇的目光,他们盯着秦越,一身名贵的衣物,也不敢怀疑秦越是想干点什么坏事,也不好上来询问,就这么干巴巴的看着。
看得秦越有些特不好意思的,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了这个地方,朝着远处记忆中的一个烧烤摊走去。
秦越远远的看见了在那里喝酒划拳的人影,他们大声的喧哗着、争吵着,说的话十分的难听、低俗,每次都会引起一番哄堂大笑。周围的人都避闪不及,仿佛这间小摊子,已经被他们给包场了一样。
而老板却丝毫不在意这些,麻利的在烧烤架前与桌子之间来回奔波着,示不是的加入到他们之间,说上一两句黄腔。
随着秦越的临近,他们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秦越身上,为首的家伙在初冬东海穿着一件小背心,外套挂在了椅子上。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斜视着秦越,见秦越这身的穿着和年纪,十分的不屑,道:“哪来的有钱人,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找你妈,小心被人摸了夜螺丝。”(夜螺丝:地方黑话,形容晚上去抢劫、偷窃等行为。)
秦越不已为然的从旁边的桌子前,拖过一把椅子来,丢到了他旁边,转头对着老板熟练的说到:“老舒,六个腰子,两条足份的烤鱼,这桌算我的。你要是敢拿昨天的鱼,老子砸了你的摊子。”
说着,秦越转回头,拍了拍坐在那位领头的旁边的小伙,“谭麻子,让开点。”
见秦越这么使唤他的小弟,而且还不把自己当个外人一样,一拍桌子,拎着酒瓶就站了起来。指着秦越的鼻子,怒道:“那条道上的,这么横,报个名来听听,看老子惹不惹得起。”
秦越不禁有些怀念以前了,那时自己一报‘疯狗’这个名号,眼前这位祝凯,道上外号‘野猪’的家伙,可是份外的客气,哪怕那时秦越才15岁。
现在,这里已经没有秦越可以报的名号了,道盟那里倒是有一个。
拍开祝凯的手,“野猪别闹,找你打听点事,我沾黑不走白,灰道的。”
听见秦越这么说,祝凯倒是接受了下来,因为他们也是走灰道的,所谓灰道,就是在不触犯法律的情况下,捞钱的行业。
祝凯有一个废品收购站,下面一边弟兄每天都是跑街串巷的,虽然偶尔也会干点见不得人的事情。比如,偷取建筑废材,偷一些好久没有人开动的废旧汽车什么的,然后砸碎倒卖掉。
倒也挺挣钱的,以前秦越在打工之前,经常和他们混在一起,因为他们都是同样被那些所谓的‘黑道’,看不起的家伙。
秦越的工资也大部分都发费在了和他们喝酒上,就像今天这样。
祝凯使了个眼色,一名小弟从桌子下面拿上来一打啤酒,一共十二瓶。祝凯将啤酒推到秦越面前,“怎么个意思?”
秦越微微一笑,拿起一瓶啤酒,直接用手撸开了瓶盖,仰头灌了下去。一连灌了三瓶,停下了,“没什么意思,交个朋友,打听点事。”
看着桌上三个空荡荡的酒瓶,祝凯才点了点头,让谭麻子,往边上坐了一点,在自己身边,给秦越留出了一点地方。
秦越拉过椅子,坐下了,拍着桌子问道:“老舒,我的腰子和鱼呐!这么磨蹭,你摊子还开不开了,想回家养老了?”
秦越说的这话,是祝凯经常会说的一句,而那两样东西,也是老舒这个摊子最招牌的东西。在这一代十分的出名,连带祝凯他们,也十分的出名,这段时间,都没什么人来,因为祝凯他们准在这个时间段来。
听见秦越这么说,祝凯也是咧嘴一笑,除了他,没人敢这么说,现在听见秦越也这么说,他也生出一丝的好感。觉得秦越对他的胃口,虽然不知道来路,但是‘沾黑不走白’,本就是一家。以前的秦越可不会在意这些,那时的祝凯可是很给他面子的。
祝凯双手交叉,手腕贴在一起,紧握成拳,却露出两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