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求您三思啊——”
“嗯?”
殷长陵实在是厌烦那些，听不懂人话的臣子，他都不介意，这老头还磨磨蹭蹭做什么？
暴君不愧是暴君，他身上的气势就已经够吓人了。
殷长陵不喜别人忤逆，因此，他的脸色越来越黑，与杀人前的暴怒隐隐相似，让巫医心中震惊。
最后，巫医终是扛不住这样的压力，他跪趴在地上，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只能尽全力去完成此事。
“是，臣应当拼尽全力，来护您性命，只是若您真的遭遇不测，臣——”
“无妨，孤自会护你周全，只要你不会勾结其他势力。”
殷长陵最后一句颇有深意，能让巫医身子一颤，冷汗冒的更多了。
殷长陵不怕死，却怕死的不明不白，他的江山是要留给自己的小王姬，不能让其他人觊觎。
巫医听懂了，他确实可以做一些手脚，但怕是不仅自己会死，还会连累自己的家族。
暴君的心思深不可测，自己若是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哪怕当场不被揭穿，日后也会被暴君留的后手弄死。
短短几瞬，巫医已经划过种种后果，他不会做自掘坟墓的事情。
“是，臣定当为陛下鞠躬尽瘁。”
殷长陵颔首，挥退了他，之后，就看向已经怔愣住的涂山灵兮。
这次，他目光重新变得柔和，身上骇人的气质消失不见。
“想什么呢，终于可以救活万俟瑾，你心里应该轻松多了，开心吗?”
殷长陵说着，他将自己的大手罩在涂山灵兮头上，轻轻揉了揉。
这一举动终于让涂山灵兮有了反应，只不过，她呆呆的看向殷长陵，像只傻狐狸，可爱地让人想亲上一口。
“你……为什么要帮我。”
涂山灵兮好像还有一些没有缓过神来，她那双黑亮的眸子有些出神，像是蒙着一层什么，让人看不真切。
她是知道殷长陵的，殷长陵不是一向最讨厌万俟瑾吗，怎么会舍得用自己的命去救他的?
殷长陵牵起涂山灵兮的小手儿，看她也没有挣扎和反抗，就知道她是被自己这个做法儿吓到了。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直接将她抱进怀里，捧着涂山灵兮的小脸儿说道。
“孤没你想象的那么伟岸，孤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知道自己会死的?”
涂山灵兮怔怔的问出了口，她看着眼前这个放大版的俊脸，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难受。
殷长陵心里没那么悲观，他可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甚至小时候还从狼窝里待过，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呢。
“嗯，可能孤也会活下来呀，届时，你就答应做孤的王后好不好？”
殷长陵说完后，他就紧紧盯着涂山灵兮的眸子，期盼着她不要拒绝。
这是他的最后一搏了，如果这次还不能成功的话，那他的余生与死无异。
那他还不如这次死去，至少还能在兮儿心里留下一点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