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太极万没有想到草丛竟然会潜伏着危机,他一面肆意地排泄着,一面扭过脸对寒生饥笑着说道:“哈,手里托着一对蛋蛋好舒服啊,可惜你一会儿就要跟它们说再见啦。”
荆太极话未落音,忽听草丛中一声稚嫩的暴喝,紧接着茅草“刷”地向两边分开,鬼婴浑身湿淋淋地如同鬼魅般突然间蹿起。月光下,两排白森森的小牙怒不可遏地咬向了正在喷射着水柱的那条……
荆太极突觉异常,本能地往回一收腹,但纵使反应速度再快,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一麻,然后刺骨的疼痛传遍了整个胯部,他“噔噔噔”一连后退好几步……
“啊!”荆太极大叫一声,冷汗自额头上迸出,定睛一看,面前竟是那两个婴儿,其中下面的那个男婴满口鲜血。
“呸”的一声,背上的女婴望着他,鄙夷地啐出一口浓痰。
荆太极顾不得疼痛,出指连点耻骨一线的中极、曲骨、横骨三大穴,止住流血,麻痹,暂缓痛楚。
“沈才华!”寒生眼看得分明,惊讶至极,这两个小家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海边?而且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突袭荆太极……
“哈哈哈哈……”荆太极突然发出一阵战栗的狂笑,“可悲啊,荆太极,你今天竟然栽在了一个小儿的手上!”
说罢,身形一晃,轻舒长臂,一把抓向了沈才华。
沈才华调转屁股急急忙忙往草丛里钻,又怎能躲得过荆太极这样的高手呢?刚刚爬进去没几步,就已经被按住了。
荆太极单臂拎起两个婴儿,不住地狞笑着。
“住手!你不要伤害他们,他们还只是婴儿!”寒生见状大叫道,并准备纵身扑上,宁可自己一条命不要,也不能让他伤害到孩子。
“好,寒生,现在我再问你一句,你若不马上告诉我《青囊经》,我就一掌毙了他俩。”荆太极面向寒生,缓缓举起右手臂,对准了婴儿的脑袋……
寒生怔住了。
“大胆!什么人竟敢要伤我女儿?”树后突然传来一声断喝、“啪”一声,一口浓痰裹挟着凌厉的破空之声,疾射而至……
月光下,一小坨晶莹闪光的暗器呼啸着扑面而来,随之鼻子中嗅到一股腥风,荆太极大惊,不及多想,忙使出独门祝由弹指,认得分明,用力照准暗器弹去。不料那暗器竟然是软绵绵的,不但未能震开,反倒是黏糊糊地粘了一手指。
树后走出两个人,正是阳公和老阴婆。
荆太极一看,暂时放下心来,此二人乃是自己的师兄师姐,断不会与自己为难的。
“寒生,别来无恙乎。”阳公嘿嘿笑道。
“阳公、老阴婆,你们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吗?”寒生惊讶地说道。
“哼,区区一个警察署,岂能关得住我阳公?”阳公嗤之以鼻。
“寒生,我的郭公葬尺呢?”老阴婆阴阳怪气地尖声问道。
寒生摇了摇头,没有理睬她。
“狗东西,还我的女儿来。”阳公闪身上前,劈手夺去婴儿,抱在怀里,笑眯眯地瞧着皱皮女婴。
他突然发觉皱皮女婴的喉咙动了动,忙探出手指按在女婴的嘴唇上,和蔼地说道:“不要再吐了,我是你老爸啊。”
“太极见过阳师兄、阴师姐。”荆太极毕恭毕敬地说道。
阳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诧异道:“你满嘴胡言乱语什么?谁是你师兄师姐?”
荆太极口齿伶俐地解释道:“在下荆太极,是中原祝由科传人鄱阳湖谷王婆婆的关门弟子,师父她老人家在香港自称白素贞,就在你们被警察带走后不久,师父和我就赶到了客家寮,可惜晚了一步,没来得及救你们,太极深表遗憾。”
老阴婆尖声道:“我们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呢?”
荆太极恭敬地回答:“太极也是到了客家寮才蒙师父吿知,原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关东‘痰王’阳公就是我的师兄,威震岭南的‘香江一枝花’阴婆就是太极的师姐。今日一见,师兄果然是威仪宝相,师姐也风韵犹存,俨然都已是一派大宗师风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