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这憨牛到底是何来历?”张玄两眼直直盯着眼前的大野牛。
大野牛见瞒不住,丧气地垂下头,上下颌一开一合,开始坦白,
“启禀仙长,其实,俺老牛,原本是在仙门花园里负责除草的。”
果然是和仙门有关系的!张玄证实了自己最开始的猜测,又细细地听了下去。
“俺老牛从小就长在仙门的仙草园中。仙草园种了许多仙藤草木,但是田间也会像凡间一般生出些杂草。”
“看管仙草园的那位仙长,据说原是仙门里的长老,但是因为犯了什么规矩,被掌门贬到这看管仙草园。
那位仙长本来就生性懒散,如今又受了气,哪会好好看管这些仙藤草木,生了杂草,也不自己去除草,就命俺去吃。”
“不过,那些杂草虽然不似仙藤,却也是受了仙浆玉露的浇灌,倒是好吃。”
大野牛忍不住伸出舌头吸了吸流出的口水,
“继续!”张玄皱了皱眉,
“是,仙长。”大野牛赶忙继续坦白,
“刚才说了,那位看管仙草园的仙长本来就生性懒散,不好好看管仙园。有一日,往日和他交好的一位长老请他去吃酒。可是,那天这位仙长因为起得晚,还没来得及给这些仙藤草木浇水,但酒瘾又犯了,非去不可。
这就又给俺老牛了一个差事——给这些仙藤草木浇水。那看园的仙长拿了浇水用的两个青红大葫芦套在俺老牛头上,跟俺说,给这些仙藤草木浇水要讲究时辰。
等到酉时,要把这青葫芦里的琼浆倒一滴给那些正开花的仙藤,
等到午时,又要把这红葫芦里的玉露倒一滴给那些正抽芽的仙草。”
大野牛抬起头,义正辞严,
“俺老牛知道那仙长是什么做派,什么酉时、午时、这一滴、那一滴,分明是想偷懒罢了。那青红葫芦里的琼浆玉露是要到仙井去打了然后再炼化,肯定是这仙长偷懒,这才不舍得给那些仙藤草木浇水。”
“所以,等那仙长走了,俺老牛看着那些发黄的仙藤草木就心疼,心想,现在是俺老牛掌事,可不能像那仙长一般懒散。
所以,俺老牛就垂着头在那些仙藤草木边来回逛了几圈,把两只葫芦里的琼浆玉露都给倒到那仙园里了,这才停下。”
“那些仙藤草木刚开始吸了琼浆玉露,一棵棵都使劲往上窜。俺老牛高兴,就睡了过去。”
老牛说完这话,脸上竟然换了一副落寞的表情,
“谁知道,等俺老牛醒来,却发现仙草园里的那些仙藤草木一棵棵都变黄垂了下去。
正好那位看园仙长吃完酒回来了,看着满园仙藤草木凋零,气得不行,当即就捉了俺老牛来到掌门座下。
事后清点了一下,仙草园里的仙藤草木死了大半。
掌门听后也气得不行,当即就拿了天雷要斩俺老牛。俺老牛当时吓得要死,可是不知道是因为俺皮糙肉厚还是咋的,一道天雷下来竟然没有斩透。
掌门气急,抽了俺几十鞭子,摘了只荷叶把俺老牛裹了就扔下了仙山。”
大野牛一口气讲完,似乎还有些不服气,晃动着牛头,
“仙长,俺这虽然是犯了错,但也都是实心实意干事的,从不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