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侧福晋摔了手里扇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真要看着那小贱人把孩子生出来给乌拉那拉氏?”
侍妾是没资格自己养孩子的,生下来定是交给福晋养,常氏的肚子跟自己也就差一个来月,万一是个儿子,那身份岂不是要越过自己的二阿哥去?
田进禄捡起扇子给她扇风,“主子您消消气,气坏了您金贵的身子不划算。常氏虽然怀上了,可就她那出个门就晕的小身板,能不能生下来还不一定呢,咱们一定要从长计议。”
他眼珠子转了转,“之前主子不是托奴才去找中用的人吗?有位马氏想投靠您来着,不如这回就先看看她的本事?一个小侍妾罢了,用不着您亲自动手。”
李侧福晋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也只能先这样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隔天福晋趁着众人请安,就让府医挨个给后院的格格侍妾们全把了一遍脉,还好,没有第二个隐瞒有孕的。
她松了一口气,很是关心地交代大家,“要是身上有什么不爽利的,直接来找我,都是伺候主子爷的姐妹,不必见外。”
幸好这次常氏没出事,要是孩子掉了,即使她是不知情的,罪过还是会放到她头上。
宋格格没来,说是晚上窗子没关好,之前的病情有些反复,怕传染了其他人跟福晋告了假。
要换做旁人,福晋肯定是会怀疑有什么猫腻,可她之前一直在看病,四爷也没有去过她的院子,这份疑心就打消了,只当她是听到其他人有孕伤心的。
后院里又有喜讯,福晋进宫跟德妃报了喜,德妃赏了一座白玉观音给她,“这还是从前太后赏的,能保佑子嗣。”
福晋谢了恩,心里却完全不信这话,要真是这样的好东西,还能轮得到自己府里?早就给了十四福晋了。
躁动的后院里面,耿宁舒和武格格是最淡定的,孩子哪有吨吨吨好玩。
没过几天,白果就一脸八卦地跑回来说:“那郭姑娘被罚了禁足,还要抄规矩五十遍。”
“她又怎么惹到李侧福晋了?”耿宁舒非常理所当然地问。
白果更加眉飞色舞了,“这回不是李侧福晋,格格您再猜。”
“去招惹常氏了?”
白果还是摇头,“不对。”
耿宁舒败下阵来,“我猜不到。”
福晋在人前都是贤惠大度的,不大罚人,宋格格病得出不来们,钮祜禄格格跟郭氏又是交好的,武格格根本不会搭理她。
除了这两个人,耿宁舒想不出第三个了。
白果这才公布答案,“她惹的是主子爷!”
“我听小立子说,郭姑娘守着主子爷到后院来的时辰,穿着轻纱舞衣在他的必经之路上跳舞,想要勾了主子爷去她的院子,没想到主子爷黑着脸直接让人把她拖下去了。”
看来是被常氏有孕的消息给刺激地坐不住了。
耿宁舒啧啧两声,“爷还真是不解风情呀。”
郭氏虽然很爱作妖,舞技还是很不错的,上回家宴表演的时候那小腰扭得,连她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白果瞪眼,“格格您还希望主子爷被她勾去了不成?”
耿宁舒赶紧举手投降,“没有的事。”
有了郭氏的事情,四爷晚上再来后院的时候,都会先让人探路,免得又看到搔首弄姿的人。
这日他路过湖边看到有人提着灯笼走来走去,以为又是谁来邀宠,正要转身走,探路的人来报,“是耿格格在那边。”
四爷立刻把身体又扭了回来,大步朝着人影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耿宁舒跑来跑去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大晚上的,你在这做什么?”
耿宁舒给他请了安,“奴才在做荷花窨茶。”
湖里的荷花开得正好,她晚上将茶叶放进未开放的荷花苞当中,窨上一整夜,第二天一早花开了露出茶叶再取出来,茶叶就会带上荷花的清新香气。
四爷想起她冬天的时候也会拿梅花来窨茶,那是他们感情的开始。
摇晃的灯笼光打在她笑吟吟的脸上,他喉头滚动,“哦?那爷要去你那尝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