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能同意绝婚这件事!
就算陈登派人跟踪,看到我去找吕布了,那又怎样?
俗话说得好,捉贼拿赃,捉奸捉双!
只要没被逮到现行,我就打死也不承认!
想到这里,她反倒有了底气,哭哭啼啼地道:“呜呜呜……,我自打嫁到你们陈家,看家护院、洗衣做饭、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哪样做得不好?你个没良心的,凭什么要跟我绝婚?呜呜呜呜……”
“夫人别哭啊,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陈登一边抚摸着陈氏的背部,一边为她擦着眼泪。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整天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快憋闷死了。出去溜达溜达透透气,你就疑神疑鬼的!”陈氏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道。
“夫人,你误会了!为夫知道你喜欢溜达!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你哪次出去溜达为夫批评过你?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陈家很快就会遭遇一场灭顶之灾,到那时一定会被夷三族!我不想夫人受到牵连,才要现在与你绝婚,好让你尽早跟我们陈家撇清关系、划清界限。”陈登表情十分坦诚地看着陈氏说道。
陈氏一听陈登这么说,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陈氏乃徐州本土大户,近百年来生生不息,怎么平白无故地,就要被诛灭三族呢?
她停止了哭泣,问道:“夫君,我们陈氏家族向来清清白白做事、本本分分做人。到底犯了什么罪过,朝廷要将我们满门抄斩啊?”
陈登叹了口气道:“唉,此事一言难尽啊!总之我们夫妻一场,我实在不愿看到你无辜受到牵连,我们还是来世再做夫妻吧!”
陈登来到了桌案前,摆弄起笔墨纸砚,看似要拟写绝婚。
陈氏跑过去一把拉住陈登,泪眼婆娑地道:“夫君,如果你还拿我当你的夫人,就赶紧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抛弃我,我又岂能甘心?”
陈登看了看陈氏,眼神黯淡地坐了下来,缓缓说道:“夫人,你可听说袁术要称帝的事了吗?”
“嗯,这件事早就听说了,可是他称不称帝,跟咱们陈家有什么关系?”陈氏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之前他为了让父亲到他身边效力,扣留了二弟,至今尚未释放。父亲何许人也?威武不能屈!我们都是大汉的子民,岂会与袁术这等叛逆之徒同流合污?陈家宁可二弟被袁术杀害,也绝不会助纣为虐!于是父亲就给袁术写了信,斥责他的忤逆行为,并表明坚决不会为他所用。”
陈登喝了口茶,又继续道:“据可靠消息,袁术要与吕布结盟,让吕布把女儿嫁给他的儿子,吕布也欣然接受了此事。一旦袁术与吕布结盟成功,徐州之地将尽属袁术,他又岂会放过我们陈氏一族?”
陈氏想了想,说道:“夫君,那我们可以举家逃跑啊!”
陈登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主意我和父亲商量过,并不可行。我们陈氏一族家大业大,举家逃亡外地绝非易事。别的不说,就是吕布也不可能让我们陈家带着那么多人丁和财物离开徐州!”
“难道我们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陈氏焦急地问道。
陈登故作沉吟,半晌之后又道:“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吕布与袁术结盟。可吕布刚愎自用、目空一切,身边还有个老谋深算的陈宫,又怎会听我一个小小典农校尉的话?吕布一旦与袁术成为亲家,袁术称帝后,吕布也顺理成章地成了皇亲国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锦衣玉食用之不竭。天大的好事,他怎么可能不要啊?”
陈氏听了陈登的一番话,觉得实现自我人生价值的时候到了!
陈登虽然拿吕布没办法,但她陈氏可拿吕布有办法!
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亦能胜须眉!
世上有很多事男人都做不了,只有女人才能完成。
陈登一边暗中观察着陈氏,一边拉着陈氏的手,动容地道:“我病魔缠身多年,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夫人还年轻,找个好人家嫁了,把我忘了吧!还有我们的儿子,以后就拜托给你了!”
陈氏看着一脸深情的陈登,想起了往日二人情深意切、朝夕相伴的点点滴滴,眼眶不由湿润了。
她暗下决心道:“这事交给我了!我一定要说服吕布,阻止它与袁术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