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苒接到赵如息的电话时有点意外。
两人大学关系不错，她比赵如息高两级。大学圈子也小，一来二去两人就认识了。她的毕设模特就是赵如息，当时还荣获当届毕业生优秀设计。只是后来，赵如息慢慢没有声音了，她当时还好奇问她在做什么，对方说想歇一歇。这倒像是她的性格，李苒就没再追问。后来，她忙起来，两个人联系的就少了。
直到前些日子，关于赵如息的营销铺天盖地，加上容和集团的重磅消息，她猜了个大概。于是发消息问候她，恭喜她重新杀回来了。
平江市影视学院作为业界大拿之一，一直有创办进修班的传统，不管是导演还是影视、戏剧歌剧，都有业内权威人士授课。不少圈里人灵感枯竭了，或者有转型的打算，也会来这里来镀镀金。甚至，如果能达到该专业的毕业标准，还可以提交学位申请，
只是，专业的门槛挡住了大部分人。
学院不仅看重过往履历和作品，还会对申请人严格审核，毕竟谁也不想这块金字招牌砸在自己手里。
白晓然听了李苒的介绍，有点打退堂鼓。不是课程和考核的难度，而是在费用上。
学制两年，不仅学费高昂，造型专业还与国外一些知名工作室往来密切，双方时不时会有短时间的跨国交流，出国的食宿自理。加起来两年将近两百万。这对白晓然来说是一笔巨额费用。她手里虽然有卖原石的两百四十万，再加上过去的积蓄也有小几十万，她当下也没有勇气立刻做出决定。
李苒也感受到她的犹豫，只让她好好考虑下，转头把沟通的情况跟赵如息通了个气。
于是，白晓然不经意间，又迎来了人生的又一大惊喜，亦或是另一个重大的转折点。
“晓然，是这样，我跟如息都认为你还是比较有天赋的，但是确实也需要更专业的输入。进修的这个事情呢，我跟如息初步商量过了，我们的想法是签一个培训协议。公司出钱送你去学习，作为对价，你后面五年的时间不能离职，这是协议，你看看。”
在杜天睿新的办公室里，白晓然接过他递过来的协议，双手因为紧张而有些微微颤抖。
“真的吗？天睿哥！”她扫了眼纸上的内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对面。
“如果能把你培养出来，公司也不算亏。”杜天睿说的实话，白晓然的工资只是一个初级造型师的水平，但她这一阵子表现出来的，确实超出想象。在她的一双妙手下，赵如息的造型出了几次圈，在热搜上霸榜了好一阵子。一分钱没花，吸引了不少高端品牌上门洽谈，均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潜力，比陆祈安女友的名头还好用。毕竟，人家是实打实冲着国民度来的。
“但是你也得想清楚，如果不满离职，你要一次性赔偿公司的所有支出。”杜天睿提醒道。他怕白晓然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万一有个什么变数，得不偿失。
“当然，这五年里工资正常发，该有的加薪和奖金也不受影响。”
白晓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不用这么惊讶，”杜天睿见她这样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嫌弃地摇了摇头。
“业内经常会有这种约定。”这也是很多工作室能深度绑定的原因。但不同的是，他们之间的合同上还会约定天价的违约金，无论合法与否，总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这个白晓然也懂。她签过这么多推广合同，违约条款几乎占了最大的篇幅，她每次都会小心研究违约金的约定，避免自己不小心触碰雷区。
而在这份协议上，对她违约也只是限制退还公司培养的费用。
要知道，这对她的约束性几乎为零。
如果真的打出来名声，这点违约金对业界的公司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没问题，你们赶我我都不走！”白晓然心满意足地签下字。
杜天睿当着她的面盖上章，接着又说道：“这两份呢，如息的意思是都保管在公司，你对任何人都不要讲，所有的费用先垫付，回来再报销。”协议内容过于宽松，这不是一个小数字，一旦外泄会引发各种质疑。让白晓然一个人疑惑，还是引发外界的疑问，赵如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白晓然有些懵懂，但她对赵如息莫名的信任，相信是为了自己好，于是满口答应。
江莱等在外面，从玻璃门的侧边往里看去。磨砂玻璃上只能隐隐约约看出两个人的影子。
“天睿哥让你进去！”白晓然喜滋滋地开门出来，把做贼心虚的江莱吓了一跳。
江莱有些忐忑地坐下。昨天杜天睿通知她俩今天来公司，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看白晓然的样子，应该是好事。
“你的试用期已经过去挺久了，我跟如息对你的工作很认可，今天主要是跟你谈涨薪，”杜天睿笑眯眯地，“这也是个契机，容和么，财大气粗。”
闻言，江莱有些激动。
“你的工资之前是按照橙天的标准，现在陆总这边也同意了，下个月开始你的工资标准调整成两万三，奖金政策暂时还没出来，就咱们几个人，也好说。”
啊啊啊！江莱内心疯狂尖叫，表面故作镇定，“谢谢天睿哥。”
“嗯，还有，你们现在住的房子，远了些，日常不方便，公司会给你们安排一个新的住址，到时你看看这个房子怎么处理。”
“在滨江华庭附近吗？”白晓然再三确认。
那边的房子，可都是豪宅，面积不一定大，但租金一定贵。
“也就这一两个月。”
还是陆总大方，他在橙天娱乐那会，可没有这些福利。
年底的奖金，听陆总的意思，也许会超出想象。
“行了，就跟你说这个事，回去吧，好好工作。还有，”杜天睿脸色突然严肃，“这个事情你们互相之间不要交流，我也提醒过晓然了。”
“你也看到了，在陆总这里，踏踏实实工作，陆总不会亏待我们。你跟晓然是朋友，更是同事，有些禁忌还是要注意。”
“知道了，天睿哥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碰禁区！”江莱笑得开心，举手发誓。
“嗯，回去吧，东西可以先打包起来了。”
江莱出来，正与门口探头探脑的白晓然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