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给小高子使眼色,可天太黑了小高子根本没看见,直接路过他上前打了帘子,“爷请,格格在里头等您。”
小姑娘的葫芦里这是卖的什么药?四爷抬腿进去,依旧是满室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刚要说话,前方一束微弱的小小的烛光亮了起来,映出耿宁舒的笑脸。
她捧着蛋糕欢快道:“祝爷生辰快乐!”生日歌她实在觉得太羞耻唱不出口,只好省略掉了。
这仪式四爷听来自西洋的几位画师说过,是用来庆生的,他笑起来,“小迷糊鬼,日子都记错了,明日才是爷的生辰。”
耿宁舒却理直气壮,“才没记错呢,明天的酒宴肯定会办到很晚,到时候爷肯定没时间到我这来,所以今日提前过了。”
她将蛋糕放到了桌上,拉着他坐下,帮他把手摆成许愿的姿势,“爷快闭上眼睛许个愿,然后再吹蜡烛,要一口气吹灭才灵验。”
四爷失笑,上次是流星,这回又是这个,她好像很喜欢许愿望。不过对于他来说,从来相信的都是自己,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那我把这个愿望让给你,你想许什么?”
这操作让耿宁舒愣了一下,“哪有人转让生日愿望的?”
“从前没有,那我便做头一个。”四爷温柔含笑看着她,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烛光在两人之间轻轻跳动。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其他人都出去了,周围一片安静,耿宁舒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这一刻跟闪烁的烛光同一个频率。
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错开了目光,“那好吧,我祝爷能心想事成,每天开心。”只有他心想事成登基成功,她才能升职早日过上退休生活。
四爷听着这平凡又难于上青天的愿望,唇角的弧度又往上扬起一些。
耿宁舒许完愿了问他,“那蜡烛我们一起吹?”
他喜欢听她说“我们”这个词,点点头道:“好。”
“那我数到,一二!”两人同时吹出一口气,合力将蜡烛吹灭。
烛影摇动熄灭的最后一瞬,他们能看到对方的脸因为刚才的动作挨得很近,屋子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触觉变得更加敏锐。
交叠握着的双手源源不断传来热源,两人能感受到对方喷洒出来的温热的气息,呼吸交错之间,交换着进入彼此的身体。
暧昧在黑暗之中肆意蔓延,四爷忍不住朝她的方向靠近,缓慢地用嘴贴上了她的唇,周身的空气瞬间被点,炽热无比,他伸手按在她的脑后,想要加深这个吻,耿宁舒却像只受惊的小鹿逃跑了。
在脱身的一刹那,她飞快地叫起来,“核桃,点灯!”语气里带着一丝急促和仓惶。
明亮的光线在屋里亮起,四爷看到了她脸上还没消退的绯红,唇边的笑意更深。
耿宁舒没看他,手脚麻利地把蛋糕上的蜡烛摘掉,指着旁边的竹刀,“过生辰的人自己切。”
四爷知道她没亲自给自己递,是害怕自己握她的手,只得自己动手了。黑乎乎的蛋糕切开来里头还是黑漆漆的,看起来像是烤焦了,不过是她做的,他怎么都要吃下去。
他切出一块来,没有给她,要是真的焦了就不让她吃了。他咬了一口,却没有尝到焦味,微苦中带着甜味,一种奇特的香气分外浓郁。
耿宁舒问他,“好吃吗?我用巧克力做的。”她知道四爷不喜欢吃太甜的,就做了个巧克力布朗尼味道。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珍贵赏赐,还用在了自己身上,四爷有些动容,又多吃了一块。
耿宁舒吃了蛋糕就谢客,“爷明日还有大事,我就不留您了。”
可情思翻涌的四爷哪还走的了,“这么晚就不折腾了,爷在这歇。”
“那爷歇着,我先去洗漱。”耿宁舒想到他刚才那浓重的侵略性就有些慌张,在浴房里磨磨蹭蹭好久才出去,看到他闭着眼睛这才放下心来,蹑手蹑脚上了榻。
结果她刚躺下舒了口气,旁边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拉着被子将她一起裹了进去。
“啊!”耿宁舒惊呼一声,“爷你装……唔……”
四爷继续了之前没做完的事,于是刚吃下去的高热量甜点,就在运动中被消耗掉了。
生辰当日四爷是放假的,不过还是得先进宫一趟,耿宁舒抱着被子睡得很沉,他握着她的手放进被窝里以免着凉,一眼就看到她指甲粉粉嫩嫩的,跟冰粉一样诱人,抓着又亲了两下。
要出门前,核桃将装帕子的匣子递给他,上面还系着一个蝴蝶结,“这是格格给主子爷的生辰贺礼。”
四爷打开是一个编织的小玩意,橙色圆圆胖胖的一只,顶上还有一撮绿色的小柄。
“这是……”他认了好一会儿,“柿子?”
核桃点头,“格格说,这是柿柿如意的寓意。”
四爷看着小东西笑了,直接揣进了怀里,“等她醒了和她说,爷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