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九天长鸣,响彻云霄。杭城天空顿时乌云密布,原本天空的曜日,受到一股浊气覆盖,射出昏黑的光芒。相柳九龙口中喷出毒液,侵染着雷云,瞬时间闪电乍泄,下起了磅礴的酸雨。
钱花花站在雨中,皮肤逐渐溃烂,露出森恐的白骨。一股灼灼的热气从她体内升腾,雨水还未打到她的身上,便已蒸发。
“快!躲进掩体!”
未及时逃出雨幕的人与机器,须臾间,丧失了行动能力。天空无数直升机相继坠落,还未爆炸便被酸水淹没。人群狰狞的爬向掩体,可只要一滴毒液沾染到皮肤,便瞬然洞穿了身体,仿佛万箭穿过,瞬间化为了齑粉。躲在房子里的人群看着这恐怖画面,酸水飘起的腐烂气味,也让不少人开始胸痛作呕。
“撤离多少人了!”周久光站在雨幕的分界,盯着黑暗的大雨里,除了噼里啪啦的声响,没有任何身影再能逃出来。
“差不多百分之九十!”
听到这个数字,周久光一耳光扇在自己脸上,还是晚了一步。尽管这么高的存活率,可还是有几十万的人葬身在了酸雨。他看着雨幕中的巨大身影,宛如横立在天地间的恶魔,令他心颤。太渺小了,周久光已经做到了最好,可看着那个巨影,毫无办法。
“退!尽量退向封锁的警戒线边!”
钱花花一步一步缓缓向前走去,她已经能看到身前的九龙。她微小的身影在相柳面前,犹如一只蚂蚁,相柳却紧盯着她缓步靠近,没有丝毫动作。
风尘与赵敏跑到雨幕前,那股刺鼻的味道,让赵敏不得不戴上防毒面罩。她一把扯住风尘的腰带,拼命摇头说:“你不能去!”
风尘可不想浪费这个机会,两凶相争,即便不直接参与战争,也会被它们的争斗波及,可他原意相信朱厌的话,赴身一试。
他一手搭在赵敏的肩膀上说:“放心吧,至少我能自保,倘若我什么都不做,真就让这个世界置于了九死一生中。生来如此,理应顺从。”
赵敏傻了,她并不知道风尘身世的秘密,自己那点处于唯物与唯心之间摇摆的信仰,她深知走进这地狱就等同于去死。可是看着风尘安然无恙的走进雨幕,她感觉自己太没用了,就连保护他一点都做不到,还要受风尘的庇护。她的信仰开始崩塌,至于忘了自己的职责。
相柳的龙头在空气中嗅了嗅,龙眼含怒,不屑笑了起来。一口沉天的声音在雨中是幽灵,亦是万物之主,“天女魃,还真是不凑巧啊。”
一纸长枪幻于钱花花手中,绿眼中一点金芒闪过,头发上的黑蛇盘起,冲着天空的相柳嘶鸣。她的獠牙显现,脚勾抓着湿润的土地,不受酸液丝毫影响。
她的声音悦耳婉转,像是愤怨的天女下凡,看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相柳,你挡不住我的。”
“哈哈,天女魃,你还以为这是那个无恙的山海,你能凭借那个混蛋的力量再次大杀四方?你是不是在你的大荒待得太久了,脑子傻掉了?就你这副模样,即便我的实力还只恢复了一半,你依旧不是我的对手。”相柳说着。
钱花花的上衣褪去,白皙的后背,一滩黑色的伤疤浮现,似有隐隐作痛,那是魃曾与相柳征战留下的伤痕。她手中的长枪开始震颤,瞬间飞离,朝着龙头刺去。相柳一条巨尾横扫天地,打着空气呼啸,挡住了钱花花的长枪。
钱花花脚下升起白雾,腾上半空,枪指九龙,一股暴虐煞气四散开来。相柳不为所惧,龙首现出一道黑障,与煞气相碰,瞬间天地震颤,飓风呼啸,天穹乌云形成一道旋涡,激发雷云一道闪电,打在两人之间。
钱花花沉声道:“我还真没想到,你这浊物最后是被谁封在了山海经,若不是当年蚩尤死前爆体而亡,血液化成封天之旗,就凭你这条吃山喝骨的死蛇,也能伤我分毫?”
“那就不要废话了,且看你现在是否还是我的对手!”
九龙嘶吼,喷出毒液,钱花花长枪扫过,一道青绿枪影划破毒液,爆鸣的身体撞在相柳的龙头上,顿时火光四射。
风尘朝着战场狂奔,被突如其来的风暴卷得差点倒飞出去。他盯着天空上的激烈战斗,毒液与火光不断倾泻着大地,来回不停躲闪。这到底要抓住什么样的机会才行啊!风尘只想着朱厌口中的机会,却不知道何时才是天机。
他站在一栋高楼楼顶,拿出山海经,木剑紧紧手握,窥探着随时会来的破绽。
钱花花与相柳打得不分上下,只苦了这片大地上的生灵。远处的人群皆感到大地不断颤动,头顶的瓦砾碎片跌落,玻璃破碎,冲击与嘶喊不断侵扰着他们弱小的心灵。
钱花花把长枪收进体内,一股强大的青色气息包裹着她的身体。眼见一只大上数十倍的怪物破风而出,胸口一只修罗大手擒住了一颗龙头,双脚抓地,给相柳丢进了雷云。一个巨影从天而降,九龙吐息,与修罗僵尸对峙于天地。
就是这个时候吗?风尘掐动着印诀,抵挡着扑来的热浪,撕开相柳与魃的图纸,悬于半空。手指来回紧张叉动,体内的盛阳之气疯狂流转,朝着双手涌入。不一会灵气复苏,周遭的盛阳之息也不断朝着风尘汇聚。
相柳与僵尸也看了不远处的金光,皆都面露惧色。他们想收回自己的力量,可是一旦松懈,就会被对方重伤,所以不断涌出体内的能量,愈发猛烈的对峙着,想将对方尽快摧毁。
“天地玄黄!阴阳无极!”
两纸各自飞出,逼临了相柳与僵尸的额头。
一道方圆五里的八卦行于两怪之间,轻巧旋转,开始吸取着各自间的灵气。忽然天空四处的雷云朝着中心汇聚,沉重的威压已经开始破碎空气,膨胀阵法。
“万方雷霆听我号令!天打五雷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