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万事皆已准备好了。”
季玉婵如同毒蛇一般盯着苏棠的背影，忽然一声冷笑：“我这侄女，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当真以为我是吃素的，看不穿她那些小伎俩，那些把戏，我十几年前就已经玩过了，不过这倒正好正中了我的下怀。”
掌柜的立刻俯身附和说道：“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哪里聪明得过夫人您啊，夫人当年可是连老爷的心上人都败于夫人手中了，惹上夫人啊，怕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喽。”
“哼，”季玉婵冷笑一声，“你倒是能说会道，既然都已经准备好了，那接下来我们就等着好戏开场便是。”
……
去往苏府的轿子中，褚衣澜瞧了苏棠一眼，只见她侧脸淡淡，依旧悠然自得，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情绪，倒是稍稍放松下来一些。
“那飞燕服如今又回到了你的手里，想来罗兰也能够安心了。”
苏棠听言，猛地抬头，意外地对上褚衣澜充满释然和慈爱的温润眼神，心头蓦地暖了一下。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难怪，难怪……
褚衣澜忽然伸出手，苏棠还未来得及闪躲，她指尖便多了一颗莹润的水珠。
苏棠一愣，摸了摸眼角，眼尾已然湿透了。
她……竟然哭了吗。
哪怕是上辈子，她也鲜少哭过。
经商之人，最忌讳的便是感情用事，上一世她深陷名为萧桦的泥沼之中，这一世吃了教训，不再将自己的任何感情外露。
可没想到今日，竟然在只见过两面的王妃面前落了泪，实在是越来越后退了。
“抱歉娘娘，是我失礼了。”苏棠擦了擦眼角的湿意，声音微微沙哑。
褚衣澜看着苏棠如同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眼中几分慈爱，又怎么会介意苏棠的失态，况且这不也是苏棠信任亲近她的表现。
苏棠回到苏府，脚还没进门，还没见到人，苏妙清的声音就已经先传了过来。
“三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该不会是趁着世子应召朝廷去了橘县赈灾，便上哪里鬼混去了吧？”
苏妙清的脸上带着一模嘲讽和刻薄，目光不善地打量着苏棠。
见苏棠没有同往日那般讥讽回去，她更加得意，谁料下一刻就听到一道冷凝不虞的声音。
“苏五姑娘，对着自己的姐姐出口便是诬陷，怕是会坏了苏家的教养吧？”
苏妙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只见外头停着一辆轿子，下人替轿中的主子将帘子轻轻挽起，褚衣澜的脸自轿中探出，吓了苏妙清一跳。
谁能想到苏棠是跟着远征王妃回来的啊？
如果她提前知道，还敢嘴苏棠么？
“王、王妃娘娘……”苏妙清不知该笑该哭的脸看着分外的可笑。
苏妙清身边的秀禾急忙给她找补说道：“王妃娘娘误会了，我家小姐不是这个意思，那话只不过是姐妹之间的调侃，并无恶意，小姐她心直口快，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娘娘见谅。”
褚衣澜显然没有将此事轻轻放下的意思，她俯视着低头认错的秀禾，眼眯起，威慑之感顿出：“要本王妃见谅？那你方才说的是本王妃？”
秀禾还算聪明，立刻反应过来褚衣澜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