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镰听言面色铁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我儿是诈死不成?!”
一旁的季玉婵哭得撕心裂肺,“天杀的!这世上有那个爹娘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去死?都是因为你们,我儿才年纪轻轻地就去了,若要金钱,我们咬咬牙给了你们便是,为何要私底下对我儿动刑?!”
“我儿从小娇生惯养,最怕的就是疼,我儿昨夜……一直喊着:娘,我好疼……”
“他是被活活疼死的啊!”季玉婵的声音歇斯底里,仿佛苏又璟的惨状仍旧在自己眼前一般。
那般深刻的痛,怕是也只有当娘的清楚。
可苏棠在一旁瞧着这场面,心中疑惑升腾,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又想起适才领头那人说的话,心中更是窦疑从生。
苏又璟之死,恐怕并非那么简单。
甚至人死没死,还得两说。
趁着苏正镰和季玉婵二人正在院中与那些人对峙,苏棠趁机到了苏又璟的棺边。
在众人目光被吸引的时候,手朝下轻轻探去,很快到了苏又璟的手腕边。
她一探上去,瞳孔骤缩。
“啊啊!啊啊啊!”
苏棠一抬头,便见苏妙清狠狠地瞪着她,却是因为发不出声音的缘故。
任何人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苏棠朝她轻轻一笑,不动声色地挪了位置。
那领头也是个铁石心肠,听着季玉婵这般潸然泪下的一番话,表情丝毫未变。
“我们是听从上面的主子做事,主子既然怀疑苏又璟死的有疑,我们自然要替其查验,你儿子是否诈死,也要等我们查验过后才知结论。”
“拦住他们。”
那人话音一落,其余几人便在将身边闲杂之人胁在刀尖之外,不让人靠近领头那人半分。
为领头人开出了一条畅通无阻的路。
那人径直向苏又璟的灵柩走去,一番检查确认后,对苏正镰拱手说道:“苏大人,还请节哀。”
苏正镰面色难看地冷冷哼了一声,别过身子,没受他这一礼。
领头人扬声道:“苏又璟既已死,便是身死账消,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苏正镰再次警惕起来。
“令公子的尸首,我们要带走。”
“不可能!”苏正镰斥声以驳。
范谒冷笑,“我可不是在和苏大人商量。”
“令公子在与我商号做抵押之时,便已经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尽数抵押给了我们,就是死了,这尸体也是我们商号的!”
他一声令下。
“来人!给我把苏公子连人带棺材拖走!”
苏正镰瞧着对方亮出的刀尖,脸色大变,仓惶后退了一步,却正好撞上棺中苏又璟那张死白的脸。
他更是心慌神惧。
难道他这儿子终归是救不了吗?
“不要!你们不要带走我儿子!不要啊!”
季玉婵趴在棺材上哭喊、祈求,却丝毫没有让他们迟疑半分。
她情急之下,看见苏棠身边的谢殊,她只谢殊武功高,打败这些人定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