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房顶?你是说……镇阳王府?”
段风牵着姜瑶的小手跳下马车,径直走到众人身前。
和刚才那个老兵油子面对面,微笑道:“话里有话,不妨直说。”
“如果是镇阳王欺负你们,揍他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啊?哈哈!
一群老兵油子先楞后笑,都被这话给逗乐了。
当儿子的要揍老爹,六世子要揍镇阳王?
拿我们当傻子玩儿呢!
“说正事儿。”
气氛有所改善,段风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实话说,我对军营的情况很不满意,但我知道肯定事出有因。”
“原因是什么,你们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查到……但我不查!”
“机会在自己手里,如果你们自甘堕落,那我转身就走,绝不废话,事后也绝不追究!”
这……
众人再次愣住,逐渐收起了嬉皮笑脸。
眼前这小子,真是那个郦阳城远近闻名的废物六世子?
看起来,有点不太像啊!
“不是我们不相信六世子,而是这事儿太大,就连皇帝陛下都搞不定。”
还是那个老兵油子,满脸冷笑的哼了一声:“您到马车上,去顶棚上,站在高处往军营里好好看看!”
“哎,对对对,你现在看的那边是农田,左边是菜园……都是我们种的!”
“无粮无饷无田地,兵器也不给,甲胄也不发,甚至连家都没了,还想让我们打仗卖命?”
“你以为皇帝陛下不知道这边的事儿啊?他是管不了!”
段风站在车辇顶棚,远远看着军营后面的大片农田和郁郁葱葱的菜园,脸色逐渐凝重。
粮饷,军饷,田地,家。
每一个词汇都是如此敏感。
而且还牵扯到镇阳王府,牵扯到皇伯父。
难怪步骑发展至今,始终无法形成有效战力,这里面的水比自己想象的还深!
“这是立国之时的陈年旧账,算不明白。”
姜瑶跳上车辇,看着段风的严峻脸色,小脸儿颇为无奈:“当年……”
立国之战,大虞推翻旧朝,拥立新帝。
战火连绵十余载,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很多民籍民册都被付之一炬,幸存者寥寥无几。
而立国之后,段寿封赏功臣勇将,或是加官进爵,或是分封田地,其中就有很多是那些军士家里的农田!
没有民籍名册,单靠一张嘴,谁能证明这些军士说的是真是假?
就算段寿愿意相信,那些达官贵人又肯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