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机械地拍了几下。
就听杨辉又道:“同意党忠义同志当支的请举手!”大家纷纷举起手来,只有李慎怀像木头人似的坐在哪里,似乎没听见杨辉说什么,好半天见大家都举了手,才慢慢地将手举起来。
“好,一致通过!下面请党忠义同志讲话。”
党忠义笑了一下,站起来给大家举了一个躬:“老少爷们,我党忠义在外漂泊了多年,吃了不少的苦,也走了不少的弯路,赶上了党的好政策,有机会赚了几个臭钱。去年,杨县委,哦,对了杨记——”笑着看了一眼杨辉,接着道:“和刘叔去我那里,想让我回来当支。老实说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倒是我老婆像是早有思想准备,像连珠炮一样轰了我半天。说什么,你干嘛都行,就是不能回老家!
她深知,那烈日下的劳作,挥汗如雨、风吹雨打于田间是啥滋味!问我,是不是享福享腻了,还是脑子进水了,回去受那份洋罪!
我无论如何解释她就是听不进去,最后还是被夫人挡了架。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后来我就想,一个人再富,没意思。我是从咱们村里走出去的,不能忘了乡亲们。好歹回来试试,毕竟咱还是一个党员。”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将话锋一转:“好了,说的再多不如做的多。不过,什么事也不是一个人干成的。希望在坐的大家多多给我捧场!”
杨辉接过话来对大家讲道:“同志们,党忠义同志舍弃了城市舒适的生活,为了咱们村的展——抛家舍业。这种精神难能可贵,希望咱们在坐的广大党员积极配合他的工作!我相信,不会很长时间,咱们村会有一个较大地变化,我觉着我们村彻底摆脱贫困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党忠义,过去在村里的时候,就给人们的印象不错,正直善良。如今衣锦还乡,想为大家伙办事,绝不会坑害大家,这是大多数党员是共识。所以,杨记话音刚落,就响起热烈地掌声。
李慎怀坐在哪里,有的话听进了脑子里,有的话没听进去。他脑子里只想着一个问题:我的梦彻底破灭了。回想着这一段自己天真的想法——像三岁的孩子!他觉着是那么地尴尬,如果有个地缝他真想钻进去。他一刻也不愿意在这个会场里待下去了!木然地、一声不吭地提前离开了会场。
李慎怀回到家里,木呆地望着窗外——
我让杨辉耍了!
几天以后,党忠义找到杨辉:“杨记,我想召开一个群众大会,把我的想法和做法给大伙说说。”
“好,我让张英顺同志下通知!”
大喇叭里依旧响起了张英顺的声音——
听见广播,人们6续地来到小学校,开会之前,会场里熙熙攘攘,男女老少闲谈莫论。
人们都听说了,党忠义在外面了财,回来当支了。七嘴八舌的人们,议论纷纷,好些人都不敢相信:“你说一个红遍BJ城的大老板,怎么就想起回来当支啊?”
“嗨,你们不会忘了吧,当年他是怎么出去的。那时,刘万明不干了,想推选他当支,可是李慎怀被选上了,他没弄成。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现在财了,准是买通了镇里的领导,又杀回来了。要报这一剑之仇!”李佳和煞有介事地道。
“才没劲呢,一个大老板和李慎怀一般见识,不应该是他的风格。”范长贵道。
“你们知道什么,人这一辈子,有的求名,有的为利。人家党忠义了财,利有了。然后又来求名。这叫名利双收!”李天德自我感觉比别人懂得多,很神秘地说。
“去,去,去!反正你就知道利,一个破猪圈还想讹村里一万块钱呢!”范长贵鄙视他说。
李天德急赤白咧地反驳道:“最后我可一分钱也没要,不信你们问问杨辉!”
“行了,钱你是没要一分,闹的笑话还少啊!”范长贵接着道。
李天德很不服气地看了一眼范长贵,躲在一边不言语了,心道,要不是咱俩是地邻,我才不吃你这一套呢。
于是大家又把话题转到党忠义身上,范长贵道:“说归说,你们不知道,前几天开党员会,宣布党忠义当支,李慎怀党员会没开完就走了。”
“他娘的李慎怀也不是省油的灯,以后你就盯着看热闹吧!”另一个人道。
“看啥热闹,李慎怀他还配当支吗——老扒灰!吃起窝边草来了。”李天德又凑过来道。
“他这个儿媳妇才不是好东西呢?整天价妖里妖气的,第一次进咱们村,那穿着打扮就像一个狐狸精!”那个人又道。
“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嘻嘻——哈哈哈......”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打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