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大的秘密 (第12页)
“这话什么意思？”
一旁的岳麓老祖闻言却是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孩子，你的灰色灵脉被隐藏得很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使用了锁灵之术，将其变为黑色，然后才修炼的黑色灵诀吧。”
封疆点了点头，回道：“是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呵呵……如果你继续用这种方法修炼，凝聚灵力，我敢保证，不出三年，你全身经脉尽废！”封丞敛起神色，继续说道：“是谁给你出的馊主意？灰色灵脉去修炼黑色灵诀，这不是找死吗？”
封疆一愣，封丞和老祖自不会骗他，便轻声说道：“不瞒你们，在修炼灵力的四年时间里，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我修炼的灵力就会莫名其妙的蒸发一空，好在有几位师父帮忙压制，灵力不至于全部消失，但我的实力却几次发生倒退的情况……”
封丞骂道：“还帮忙压制，你那几位师父是嫌你死得不够快吧！”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的师父，他们也是为我好……我父母亲在大陆上找了十多年，却始终没有找到适合我修炼的灵诀亦或者改变我灵脉属性的办法。其他人在灵脉觉醒之后，最晚不过七岁便开始修炼灵力，踏上修道之路，而我却不得不晚了几年。你知道为什么吗？”
封疆的声音中带了些哽咽，他微微垂下了头，继续说道：“在此之前，这道变异灵脉一直是生长在我心头的一根刺，也是生长在我父母心中的一根刺。若非实在找不到圆满的解决办法，我们也不会选择这样做。修道之路，修的是自己的道。我本就是个异数，我的道，不可能和别人一样按部就班；我的道，比别人面对着更多的未知，更大的挑战。修道之路，是自己修的道。我的变异灵脉给我带来了很多困扰，但最终决定走上修道之路的人是我，决定努力修炼证明自己不是修灵废物的人是我，决定进入祖坛寻求传承的人是我，决定修炼《天道经》的人也是我。”
“修道之路上的每一个重要决定，都是由我自己作出的。而我每作出一个决定，就代表着我已经做好了接受相应结果的准备……”
“即便我的内心是惊慌和恐惧的，但我依旧鼓足勇气去面对它，就像今天面对那四魔尊一样。即便这条道是错误的、是崎岖的，但它也不过是我修道之路的一部分，不是吗？崎岖波折的道，最终也会迎来光明。今日踏进祖坛、寻求传承是我的道，得窥天机、选择荆棘之路也是我的道，他日血刃强敌、寻找天碑也是我的道！”
“至于更远的道最终走向何方，我虽然不清楚，可是结局应该不会比今天更糟糕吧……我现在几乎已经一无所有了，我的师父、我的父母、我的岳麓亲族……我一一失去了他们！再往后，我恐怕不会失去得比今天更多了！”
“这就是我的道，我自己修的道，修的自己的道！”封疆一字一句地说道。
听着封疆的话，封丞不禁陷入深深的思考中，仿佛有一团谜雾在他心头飘忽着，这让他时而清明，时而迷惘……反观岳麓老祖，心底却似有洪雷炸起，面上满是震惊，欣慰地说道：“孩子，你是有明悟的人。我在此静坐万年，修道一途已然走过沧桑岁月，其中所悟却不如你通透……”
岳麓老祖笑着看了看封丞，又看了看封疆，却是摇了摇头，眼中神色莫名。
“承蒙老祖夸奖，只是……”封疆有些担忧地说道：“我生为灰色灵脉，注定我修的道便与旁人不同。只是，难道灵脉属性为黑就必须修炼黑色灵诀，白色属性就必须修炼白色灵诀吗？”
“当然不是。”
“哦？还请老祖赐教。”
岳麓老祖缓缓说道：“你可知道，岳麓宗中，奇诡灵术不胜枚举，你先前修习的锁灵之术不过是最基本的一种。锁灵之上，还有锁魂之法、锁命之说！”
“锁灵之术可以改变人的灵脉属性，但只是障眼法而已，并不能长久，这也是你先前以锁灵之术为根基修炼，却导致实力无法稳定的原因。锁魂之法则更为精妙，若修炼成功之后，便可以随意转化自己的灵脉属性，并修习相应属性的灵诀和灵术，且不会产生任何副作用。若是以后你能成功修得这锁魂之法，便是我岳麓宗的传承灵术亦是可以修习的，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岳麓老祖的脸上洋溢着异样的神采，口中唾沫飞扬，“而锁命之说，则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灵脉属性，实乃逆道改命之举！对于你这拥有变异灵脉的修灵师而言，如果没有遇到我，你的确活不过三年。如果你刚才选择了修炼《岳麓道经》，老夫也有把握用这锁命之说，为你彻底改变灵脉属性，进而修习我岳麓宗的黑色灵诀和黑色灵术！”
第十章 最大的秘密 (第22页)
岳麓老祖轻轻抚了抚花白的胡子，继续说道：“不过既然你选择了《天道经》，便不用行这逆道改命之举了，因为道冢传承更适合你。锁灵之术、锁魂之法、锁命之说，合成三绝锁，乃是我岳麓宗中极为重要的秘密！”
“没想到，岳麓宗中竟然有这等神奇诡异的灵术……可是，为什么岳麓宗传承至今，我辈只知锁灵之术，却不曾听说锁魂之法和锁命之说呢？”封疆问道。
“因为后两者的修习之法在岳麓宗中已经断绝。”岳麓老祖的声音里仿佛携藏着一种道不尽的沧桑，“要修习这锁魂之法与锁命之说，就必须继承岳麓族羽。没有族羽，锁魂之法和锁命之说这两种灵术，便无法修炼成功！”
“族羽……”惨痛的记忆再次涌入封疆脑中！他还记得，母亲当时为了将自己送入祭坛之中，施展了族中秘术，当时她的身后就有两片洁白的长羽长出……
看着封疆那紧皱的眉，岳麓老祖不由得惊讶地问道：“怎么？你知道族羽的存在？”
封疆点了点头，并将当时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岳麓老祖越听神色便越发严肃，“孩子，你母亲的来历恐怕也不凡啊……要知道，这千叶世界中，有族羽的势力宗族也不过那么几个而已……哎……”
老人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安慰着封疆说道：“眼下你且不必多想，对于你母亲的事，现在去探究亦是无用。更何况，如你所言，你的母亲拒绝联姻，逃离亲族，却安心随你父亲隐居在这小小的岳麓山中，她所面对的何尝不是狂风暴雨？若他日你的实力没有强大到一定地步，万万不可以去触碰此事！”
封疆点了点头，随即问道：“想来，这族羽是通过血脉传承的。那为什么我们岳麓宗的后人，没有族羽呢？”
“哎，这都怪我！”岳麓老祖悲伤地说道：“你猜的不错，族羽是通过血脉传承的。血缘越亲近，族羽就越强大。而身为一宗之主，全族的族羽血脉都是从我这里得到继承的。当初，为了镇压这四魔尊，我不得已启用了天碑之力，而天碑在先前的战斗中早已伤痕累累，为了维持天碑的能量，我便将自己的族羽拔除，作为供奉……因为我的这个决定，岳麓后人的血脉中，族羽之力渐渐干涸，也就再也没有人得窥这锁魂之法与锁命之说了。”
“老祖不必难过，万载之前，整个千叶世界到处都弥漫着战火与硝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老祖取大义舍小义，小子很是佩服！”封疆真诚地说道。
老人眼中泪水打转，激动地说道：“所幸这一切终究告了一个段落。如今四魔尊已除，血阵禁制已解，天碑也不再需要族羽供养了！今后你只要勤加锻造这锁灵之术，那这族羽就必定会慢慢长出来，到时候你便能继续修炼后面两锁了。三绝锁的修炼之法，已经被我连同其他的灵术，放置在你的识海当中！”
“多谢老祖！”
岳麓老祖看着眼前的少年，神情激荡。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岳麓山庄祭坛之下镇压的邪魔竟然伴随着一个少年的到来而被彻底抹杀。也没有想到，少年的执着、矛盾、敏感和善良竟如此地打动人心，仿佛一束温暖的阳光穿透重重迷雾，照射在打湿的草地上，嫩绿的草尖挂着的露珠反射出碎金般的光芒……
“不过……”岳麓老祖顿了顿语气，继续说道：“虽然你的灵脉属性没有彻底改变的必要，但想要摆正你此前已经走歪的修道之路，还需要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代价？就是封丞所说的——就算我不吃不喝地修炼，本身实力晋入橙灵境也极为困难么？”封疆问道：“这到底是怎样的代价？”
封丞已从先前的沉思中回过神来，他定定地看着封疆，接过话头，道：“代价就是，废除修为，从零开始！”
“什么？”封疆心中突然生出一种震撼，但更多的却是一种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