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悲从中来,这该死的丧尸一口咬下,自己差不多就已经被宣告了死刑,除非截肢。战斗正酣之际,哪有机会截肢啊,这位战士嚎叫一声,怒不可遏,当即扔掉盾牌,举起长刀脱离队形冲入丧尸群。
“小葛,你作死啊,快回来。”指挥作战的分队长急的满头大汗,当即喊道。
“队长,我被丧尸咬了,活不了了,记得给我报仇!”小葛战士高声回答着,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冲进甬道口下方,对着源源不断落下的丧尸一通乱砍。
一个人一旦舍弃对生的渴望,决意以死反抗,那他将变成比丧尸还要可怕的怪物。
丧尸群之中,战士小葛长刀乱舞状若疯虎,他疯狂斩杀,浑然不顾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痕。这些丧尸也不在乎自己的躯体是否受到沉重破坏,只管把嘴巴咬向战士。
战士小葛在甬道下方绽放出巨大的光彩,那些丧尸都在光彩之中显得那么卑微。
然而人与丧尸最大的不同在于体质,人会力竭,但丧尸不会。渐渐疯牛一般横冲直撞,无一合之敌的小葛战士动作渐渐慢下来,劈砍的刀也渐渐失去了原有的力量。
小葛冲冲冲终于冲不动了,被丧尸群团团围住,几十双手在他的身体上抓扯着。因为有护具的保护,战士的身躯尚且完好,但是头上的钢制头盔已经不翼而飞,一只丧尸啃在他的脑袋上,鲜血娟娟直流。
战士的耳朵也不知去向,留下血迹淋漓的脸颊,两只丧尸正在他的脸上撕咬,肮脏的嘴咬合着,将战士的脑袋啃得破烂不堪,森森白骨在血迹之中依稀可见。
而啃食下半身的丧尸则迎来了春天,大腿小腿上,全是上下齐口咬、爽得不行的丧尸。战士的裤子已经被撕裂,大腿上肉被丧尸撕抓扯咬,分做一块块一条条带着血的肉条肉块,而这些肉被丧尸们争先恐后的喂进自己的血盆大口。
每一只丧尸似乎都有填不饱的肚子,他们为了争夺新鲜的血肉甚至对同类大打出手,毫不在乎的撕咬着抢夺食物的同类。在这场争夺血食的盛宴之中,至少有三只力弱的丧尸惨遭分尸。饶是如此,被分尸的丧尸的头颅依然在一旁嚼着抢夺而来的肉,满脸都是享受的神色,浑然不顾自己已经残缺不全的躯体。
因为这位战士以死抗争,甬道口的丧尸陷入空前混乱的夺食之中,也给了外围清剿的大刀队便利。
大刀队抓住这个契机,齐心协力收拢着战场,将本来已经开始有蔓延趋势的战线又推进到甬道口下方圆百米范围。
丧尸群之中,最中心享受着肉食的丧尸们纷纷低下头啃弄着战士的尸体。越来越多的丧尸也加入到了分食的行列,渐渐地地面上堆起了一座丧尸小山。那些最先得到食物的丧尸被源源不断涌来分一杯羹的同伴们压在最底下,大概已经死活不知了。
丧尸叠起了罗汉,而甬道口依然下着饺子,每一分钟都有数只到数十只不等数量的丧尸落入下城,丧尸堆砌的小山每一分钟都在增加着体积。
大刀队的战士们砍丧尸已经砍到手发麻脚抽筋,这他丫的还有完没完!
当叠罗汉叠出来的丧尸山超过数米高的时候,手持大刀的战士们满腔雄心壮志在这无以名状的尸山面前转化成了满腔幽怨。
要不要这么玩的,无尽的任务啊,无限流啊这是。终于,大刀队的战士们终于意识到,原来砍丧尸也会出现行为疲劳。
长时间从事同一个工作总会产生厌烦情绪,特别是顶着尸山尸海砍着这些臭熊熊的丧尸。
疲劳期一旦出现,就会犯错,犯各种错误。
一名已经砍花眼的战士竟然一刀砍向了自己的同伴,而这一刀深刻领悟了砍头的精髓,同伴的半颗脑袋齐头盔处飞了出去。
这只是误伤,可以视为小概率事件不作统计,更多的战士渐渐陷入了丧尸的汪洋大海之中不可自拔。往往一个大刀战士要面临数十只丧尸的手爪,这些手爪带着肮脏透顶的指甲来挖挖你的鼻孔摸摸你的脸,直到把你摸出血。
再不就是丧尸们唱着《大花轿》齐齐用劲抱向大刀队的战士,战士们就在抱一抱呀抱一抱的节奏之中被抬到罗汉山分吃了。
更有甚者,几十只丧尸相拥而来,直把某个战士当作自己家的小伙伴,弄到尸山上一心一意叠罗汉。这悲催的战士刀都来不及举起,就被丧尸们压死在尸从之中,免不了被吃光舔尽的悲惨结局。
大刀队逐渐出现崩溃的征兆,脱力的战士在丧尸面前就是光屁股的黄花闺女,完全不设防啊不设防。这些大刀队的爷们儿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死去,死在尸潮的香波吻别之中。
终于,在大刀队崩溃的边缘,胡开清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大刀队的爷们儿连跑路的力气都没有,只得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后爬。
“统统格老子闪开!”这时候,一身巨吼在大刀队身后响起。
只见林二全副武装,身背一柄奇形怪状的管状物体跑到阵前,身后远远跟着两个跟班推着几瓶钢罐子。
林二一声吼,手中的管状物喷出了一道火龙,原来是喷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