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徽晓毫无准备,直接被一股力道按在沙发靠背上。 亲吻从嘴唇到颈侧,再到她的脸颊,很温柔,酥酥痒痒的,像在磨人。 “还看不看了你?”余徽晓盯着他,轻声地问。 怀里的杨小狗摇摇头,不打招呼就重新咬住她的嘴唇。 余徽晓吓得手里半盒牛奶直接掉地,不得不打起精神配合他。 她现在的处境很糟糕。 手被人抓住了,十指相扣,就按在沙发上。身体也是,几乎毫无商量余地躺倒下来。 她之前明明觉得沙发很松软的,怎么这个时候硬成这样。导致她平时骨架那么硬的一个人,现在腹背受敌,倒显得像一只夹心小软糖。 “晓晓,我可以吗?”杨乐突然抬起头,就问她这个。 “可……以是可以啊……” 关键是能不能换个地方啊! 余徽晓后半句还没说出口,一股酥麻感觉就趁人之危,悄悄蔓延到她的浑身各处。 “杨乐,我警告你,沙发弄脏很难清理的。” “反正也是我收拾。”某人百忙之中抽空答她。 “收拾不干净啊,真皮啊真皮,又不是……床……单。”余徽晓话一说多,活该又挨吻。 呼吸加速,无法暂停。 一旦上了单行道,余徽晓后悔都来不及。 余徽晓闭上眼,难以抑制的胜负欲让她重整旗鼓,回吻回去。 电视剧的配乐由温情转欢快。 他们在欢快的节奏里撒了个欢,还流连忘返难舍难分。 电视剧演完了,俩人从沙发滚到冰凉的地上,但谁也不觉得冷。 “还睡吗?”余徽晓摸着杨乐通红发烫的脸问。 “你不睡,我就不睡。”杨乐趴到她身边,信心满满地说。 “那我一夜不睡了,累不死你。”余徽晓勾住他的脖子,昂起头。 杨乐笑着吻住她,真就一副不怕累死的模样。 余徽晓被亲腻了才推开他,拍拍小脸蛋,“就这么开心?” “和你贴贴,就很开心。”杨乐扒住余徽晓的胳膊,躺到她身边。 “你滚蛋!”余徽晓嫌弃地推他脑袋,却没推开。 这是开心到狗子发疯吗?余徽晓心想。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你不会真有什么事瞒着我吧?”余徽晓问。 “没有啊。”杨乐语气委屈地说,“你今天跟思思姐聊了那么久,我还没问你有没有事瞒着我呢?” 余徽晓心里害怕了一下,好在她在杨乐面前身经百战,区区一个小谎言根本算不了什么。于是赶紧调整状态说:“我有什么好瞒的?” “那先说好了,骗人是小狗。余徽晓同学如果以后变成小狗的话是会有惩罚的。”杨乐说。 余徽晓很淡定地转了个身,捧住他的脸亲了一口,“提前预支的惩罚,希望你喜欢。下次如果我真有什么事瞒住你,不许生气不许哭,听到没?” “预支无效。”杨乐沉着脸,很不开心地问:“我还没说要罚你什么呢?” “罚什么?”余徽晓一脸诧异,今天已经玩得够大了还罚什么?再罚一遍他们真不用睡觉了,“我明天还要做实验呢!你给我老实点。”余徽晓提醒他。 杨乐翻个身抱住她,贴近了,轻声说:“罚你给杨乐同学做顿饭。好久没吃中餐了!”某人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就这么简单?”余徽晓甚至不敢相信。 杨乐很认真地点了下头。 这算什么惩罚啊,余徽晓直想笑。 她也很想念家里的饭了,前两天还想自己做一次饭来着,但实验忙没顾上。 真的有中餐吃,对她来说是莫大福利啊! 现在既然杨乐都提出来了,余徽晓决定良心宠粉,满足一下。 于是下个周五傍晚,趁杨乐上网课的时候,余徽晓悄悄出门去超市采购食材。 返程时路过花店,花店老板很热情地跟余徽晓打招呼,请她进店喝杯咖啡。 余徽晓平时不喜欢跟陌生人搭话,但做了这么久邻居,眼见要分别了都说不上几句话,余徽晓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于是就答应下来。 整个花店分为两部分,室内和室外。小别墅的一层摆满了盆栽,稍大的灌木就放在室外,这样无论走到花店的任何角落,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浓烈花香。 马上就要入冬,老板给每一株植
物的盆上都系好了蝴蝶结和小铃铛,旁边的壁炉里生着火,暖洋洋的,一切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感恩节和圣诞节做准备。 卖出最后的这些花,他们今年的生意就结束了,明年开春打算去旅个游,等到回来的时候,正好是夏季鲜花盛放的日子。 这样闲散而有规律的生活,他们一家已经过了十年,未来也打算这样一直生活下去。 咖啡机里的美味准备好了,老板让余徽晓拿杯子自取。 咖啡管够,牛奶也管够。 老板娘还专门去厨房,用吸油纸包了几块新做的姜汁松饼。 老板毫不吝啬地夸奖她:“你真善良!” 老板娘大方地吻了他,“你也是。” 笑容在他们脸上毫无保留地绽放。 那一刻,余徽晓觉得,幸福好像没有她先前想象的那么困难。 老板说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说这一带曾经遭遇过非常严重的龙卷风。房子倒了,他受了很重的伤。那时在医院,他很难过地拉着妻子的手说,如果他死了,希望妻子可以找一个更好的男人。但是他的妻子说,这辈子不会再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从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就认定了彼此是世界上的唯一。 为了彼此,他们愿意承担一切最残酷的后果。 生离死别、天灾人祸,甚至是一方的背叛。 爱情最大的价值,不是眼前的快乐,而是能够给一个人足够的力量,战胜对未来一切未知的恐惧,从此你会永远活在阳光下,鲜花遍野,芳草连天。 余徽晓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即使听老板这样说,也很难完全理解。 她只是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 跟杨乐这个小废物相处久了,她没有变得更废物,反而朝着自己的梦想更加坚定地走了下去。这算不算是,老板口中的那种力量? 她愣了很久的神,咖啡只喝了一小口。 趁她愣神的工夫,老板去角落里搬出一株紫色斑点的蝴蝶兰,让余徽晓拿回家送给杨乐。 这株蝴蝶兰的花语很特别,是爱情里的幸福。 他们很享受自己的幸福,也希望幸福可以传递下去。 余徽晓推脱不过,只能收下,只不过临走时,还是把现金悄悄放在了柜台上。 一路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余徽晓没直接进家门,而是在一楼的窗户旁边悄悄往里看。 杨乐就坐在床边,戴着护眼的眼镜,很认真地跟着网课教学,拼写一个又一个专业单词。 看到余徽晓拎着大包小包回来,手里还抱着花盆,杨乐赶紧摘下耳机,跑着出来。 “你拿这么多东西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我去接你。”杨乐忙着去屋里放东西,余徽晓就慢吞吞地换拖鞋,怀里还抱着那盆花。 杨乐折返回来,要接花盆,“怎么突然买花?” “送你的,喜欢吗?”余徽晓站在门口说。 “啊?”杨乐皱了下眉,但很快就绷不住地笑了,“我没听错吧,这算不算你正式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才正经了两秒的余徽晓也忍不住笑了,“你说是就是吧。” “那我放哪儿?”杨乐问。 “随便你啊。”余徽晓边进屋边答。 杨乐兴高采烈地去摆他的花,一会放客厅,比一比,不合适,又放卧室,瞧一瞧,也不合适,然后抱着到餐桌,放在餐桌的角落里,这回终于舒服了。 杨乐就坐在餐桌旁,蝴蝶兰花下,托腮等余徽晓做饭吃。 “你不上课了?”余徽晓问。 “暂停了,等会再说。”杨乐说。 “大好的时光就这么闲着?”余徽晓有点生气。 “看你做饭啊,怎么算闲着?”杨乐趴在桌上说,很认真地说。 余徽晓愣了一会,用手擦擦围裙,出来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亮晶晶的,特别招人疼。 “少没出息了你,真有一天你看不到我的时候,怎么办?” “那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撒娇大喊余徽晓。然后等着我的余徽晓小天使从天而降。”杨乐张开胳膊,做出迎接天使回家的模样。 余徽晓拿他的幼稚没办法,又气又想笑,一个不留神,又被杨乐揽进怀里,坐到他腿上。 “你才不会忍心离开我。”杨乐趴在她肩头说。 余徽晓彻底没脾气了,好不容易才挣开他,回到厨房。 杨乐趴在餐桌上,继续看她,继续笑,非但不知悔改,甚至变
本加厉。 简单的炒菜很快完成,一道京酱肉丝和一盘醋溜土豆丝,甜面酱的味道不是很正宗,但和国内口味的相似度已经高大百分之八十。 对两个想家想疯了的人来说,此刻已经幸福升天了。 杨乐拿出手机,赶紧给肖珊拍照,告诉她,他们也是会自己做饭吃的。 等了很久,肖珊都没有回复。 直到半夜,俩人躺在床上,肖珊一个电话打到余徽晓手机上。 俩人头碰头守在手机面前,准备听一句百年难遇的褒奖。 然而肖珊沉默了一会,只说:“徽晓,你姥姥的病情加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