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娅·采尔布斯特·乌里扬诺夫,斯大林格勒战场前线指战员,政委,党员。
作为一位从莫斯科国立大学毕业的高等知识分子,她的人生和性别本来都注定了与残酷的前线无关,而若是不参与战争,那么大概数十年后,就会有一位名为索菲娅的空气动力学专家供职于国家机关之中吧?
但战争摧毁了这一切。
红场阅兵之后,索菲娅政委就前往了斯大林格勒前线。
在那里,一个前所未见的强敌正在等待着她。
一点点的回忆快速的被抛在脑后,金褐色长发的政委稍稍闭了闭眼睛,把因为觉醒神器而翻起来的记忆深处的内容快速的压了下去。
这里所见到的一切,都表明了这个国家的腐败已经深入骨髓,并不仅仅只是表现在表面的贵族奢靡生活之上——因为一个国家,一个处于封建贵族统治时代的国家,若是有奢靡的贵族生活、严苛的等级制度,其实并不能称其为堕落,时代自有其发展的规律,无法随意的跨越,这样的贵族阶级必先经历资本主义的打击,才会觉醒真正的意识。
因此,不对封建王朝时代的国家有太多的苛责,因为人民尚未觉醒。
但对于护城河这样最为基础的、甚至是有可能会动摇到统治阶级的统治地位的民生建筑工事,如果都以如此轻描淡写、甚至可以说是将就着随便弄弄的粗糙态度来对付的话,那么这个国家的腐烂就可以说是深入骨髓,是自内而外的开始腐烂。
只是,由于超凡力量的存在,这个国家反而可以借着这样的根深蒂固的观念和确确实实的暴力机器,将这样的‘繁华’一直、一直的持续下去,直到积重难返的那天。
这是与索菲娅的祖国所不同的地方。
也正因为如此,现在这个阶段、初来乍到的索菲娅什么都做不了。
——是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并不是!
显然不是!
绝对的不是啊!
那正从她身上喷出来的以太流,正是她下定决心【战斗】的标志。
“我们要尽快的找到造成事故之外的伤亡的源头——不管是什么怪兽也好,还是什么陷阱也好。”
“找到它,铲除它。”
银色的臂铠在她的握拳动作下咯咯作响。
以现在的这个状态,除了那走入歧途的——使用炸弹来进行无差别袭击的方法之外,对于现状可以说是无能为力的。
但使用恐怖主义进行威胁,在统治阶级崩溃之前,反而会使得我们失去人民的支持。因为使用纯粹的、无思想的、无目的性的暴力,所能得到的也只有血和仇恨。
就从这里开始。
就从这里开始吧。
拯救——不,绝非拯救。
这世界上没有救世主!
这世界上也不会有神仙、更不该有皇帝。
帮助这些社会最为底层的人们,脱离危险。
帮助这些无辜的民众,安全的、至少保证生命安全的生活下去。
“好。”
勇者们对视一眼,虽然也有如萨尔拉斯、菲斯特这样不明就里,不知道为什么几个队友会用这种戒备阵型来对付伙伴的情况存在,但几位来自现代社会的勇者暂且的放下了戒备,开始询问、搜索起任何有关于造成那些民夫死亡的灾害的线索来。
“——说起来,我们曾经在半夜的时候,听到过婴儿的哭声。”
一位认识法雷尔的流浪者忽的想起一些线索来,他旁边的几人也立马补充到:“没错没错!”“我们确实听到过婴儿的哭声!”“哇啊哇啊哇啊的那样”
“不对吧,那不是很像婴儿的哭声吧!”当然也有亲耳听到过那个声音的流浪者们反驳道,但他们自己也不太确定,有些犹豫,“当然要说是婴儿也很像,但我孩子活着的时候不是这么哭的”
“倒是有点像猫叫春的声音。”
“但是那声音忒大啊!这么大的工地,一个哭声嗓音压得那么低,声音倒是大的吓人!”
问了一圈下来,勇者们惊讶的发现居然有将近三分之二的工人都在半夜听到过这种诡异的哭声,只是有的人听到的声音非常大、简直就像是蛤蟆在聒噪,有的人听到的声音则非常小,若有若无的,若是不特意说起来工人们就只会觉得自己听错了。
而去工地里找线索的菲斯特也大呼小叫的喊了起来。
“这里!”
她所说的是一片被太阳晒干了的沙堆,这里本来是堆放从河道中的那些窟窿里挖出来的沙土的,在烈日暴晒之下,都已经被晒得板结了,甚至于人从上面走过去都没事。
在这沙堆的最上面,有一个仿佛人的手掌印痕的痕迹在。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听了菲斯特的描述,又看了看那个印记,众人都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