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格外宽敞,可以打室内高尔夫的程度,视野也极佳,一整面落地窗,俯瞰着整座荔城风貌。
许松荔坐在沙发上,扣着手指想着一会见到陈惘言该怎么让他多多注意她,想来想去,她脑子里就两个不靠谱的字眼。
色诱?
她低头打量自己穿的衣服,因为去席又那上课,她一贯穿衣风格都是极其休闲舒适的,奶白短t黑色牛仔裤,一副朴实无华乖乖女的模样,总不能硬把短t扯下肩头当做露肩装吧?
再者,露个肩膀要是能色诱到陈惘言,陈惘言如今估计女人都成群了。
她肘弯压着膝盖掌心托着腮幽幽叹气。
“哎——”
办公室此时被推开,陈惘言进来,她视线扫过去,眸光在他身下多停了两秒。
他又坐上了轮椅,果然席又说的都是真的,他一天能有大半时间都是在轮椅上修养身心的。
陈惘言见是她,并没讶然,“又见面了。”
许松荔礼貌起身,又忍不住好奇,“你知道是我来送画啊?”
陈惘言轮椅是自己操控,但他身后还是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助理,他抬了下手,助理退出了办公室并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席老刚发来微信告知我了。”
“哦。”许松荔没见人时,脑子里都是色诱两个字,等真的见了人,脑子里清明地宛如立着一尊无情无欲的大佛,她把礼盒打开,让陈惘言检查画作,“这是我师父让我给你的。”
陈惘言从礼盒里拿出画轴,放在膝上摊开,许松荔下意识瞟了一眼,随即睁大了眼,发出一声惊呼,“咦?我师父拿错画了!”
陈惘言抬头看她,“怎么这么说?”
许松荔并不知道陈惘言又买了席又哪一副画作,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陈惘言手上那幅画并不是席又所作,笔法稍显稚嫩但对她而言却无比熟稔,因为是她上次画的那副席又垂钓图。
她挠了挠额前,有点不好意思道:“这幅画是我练习时画的,我师父可能拿错了,陈惘言,你给我吧,我现在回去重新把我师父的画拿给你。”
伸手去够,陈惘言没松手,面上笑的斯,“没拿错。”
许松荔:“嗯?”
陈惘言轻轻推开她的手,“我买的就是这副。”
“啊?你买我的画?”许松荔有点受宠若惊,又有点茫然,又难免好奇,红着脸小声问:“我能问下你花了多少钱吗?”
陈惘言:“你觉得多少钱?”
许松荔哪里敢自己估价,她师从席又,画界泰斗,听起来名声响亮,但她自己几斤几两她还是有谱,她窘道:“我猜不了。”
陈惘言:“六位数。”
许松荔瞪大了眼,想着一定是席又又钻钱眼里了,才跟拿她的画跟陈惘言狮子大开口,羞愤欲死,想说陈惘言你被坑了,又觉得在外面面前这么驳她师父的脸面并不好,内心挣扎片刻,她脸都憋红了,也没说出个半个字。
陈惘言见她瓜子脸通红,眸间含笑,“想说什么慢慢来,别把自己憋住了。”
许松荔纠结半晌,耸下肩膀,小声道:“陈惘言你跟我师父申请退款吧?”
陈惘言莞尔:“为什么?”
许松荔指了指她的画,真诚道:“我觉得我的画不值那么多钱,你花那多钱我心里难安。”
陈惘言摇摇头:“我即是买主,那值不值当由我来断定。”
许松荔眼睛扑闪,等他后话。
陈惘言在许松荔的注视下,斯一笑,声缓缓:“在我看来,这幅画值六位数。”
许松荔尽全力压着嘴角才能让它不翘那么高,她的画生平第一次被人估价这么高,这不亚于是直接赞扬她画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