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蓬莱岛,空桑茉荛去了落松峰。
夜色朦胧,那抹心心念念的白色身影矗立在月下,孤寂而落寞,左手反复摩挲腰间佩伟,正是当初自己送给他的那个。
“白沉!”空桑茉荛靠近,轻轻唤他。
他转身,投来不可置信的目光,神情微微恍惚,本灰暗的眸子被点亮,冉冉闪动。
白沉通身被魔气包裹,脸冷毅苍白,看着虽与平时无异,又大有不同,浑身给人一种暗黑之感,再无当初清雅之貌。
白沉看到空桑茉荛第一反应是欣喜,他跑过去不顾一切将她拥入怀中,抱得那样久那样紧。
空桑茉荛伸手环住他,他却颤了一颤,立马推开,连脸上神色都变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空桑茉荛盯着这张让自己日思夜想的脸,缓缓勾起嘴角:“我应该在哪里?”
白沉正经道:“你不是在蓬莱吗?”
空桑茉荛漫不经心道:“师尊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向来就不听话,自己长腿了,喜欢去哪就去哪喽。”
白沉的神色立刻变了:“你快回去!”
空桑茉荛轻轻地呵笑一声:“好歹师徒一场,师尊就这么不欢迎我?”
白沉语气轻而慢,带着淡淡的疏离: “不欢迎,明天天亮你就走。”
白沉装得很清冷沉默,可是那双眼睛里,分明汹涌着痴妄的情思。
空桑茉荛操着平日的玩世不恭,抵在白沉耳边朝他戏谑:“不欢迎我,为什么还要抱我。”
白沉黑着脸狡辩道:“我认错人了!”
空桑茉荛眉梢微挑:“哦,这么快就移情别恋,还真是新人胜旧人。不知青玄宫宫主给师尊定了哪家姑娘,居然这么有本事,能让一向恪守本分的白公子如此情难自禁?”
白沉侧过脸,显然编不下去了:“你何苦问这么多。”
可是空桑茉荛并未打算放过白沉,扬唇道:“当然要问,将来可是要做我师娘的人,我当然要知道她性情如何,容不容得下我了?”
空桑茉荛目光朝白沉审视,语气带着慵懒:“我还会让她知道,沉渊界内,我曾用我的体温温暖过你,师尊,你说师娘会介意吗?”
白沉霎时红了脸:“这话以后不可再说!虽说都是清白之身,可你终究还要嫁人,将来难免会落人口舌。”
“清白?”空桑茉荛低头笑笑,再抬头是无比认真,“心中的不清白又怎么算?白沉,我若嫁与他人,你会难过吗?”
“我为什么要难过,你我早已过去唔”
空桑茉荛不由他说话,踮起脚吻住了他。
缠绵式与他撕咬。
他轻柔想推开她,可是空桑茉荛用手环住白沉脖子,使出了所有力气死死贴着他,不断试探他唇边的温柔。
几经抗拒,终究敌不过空桑茉荛的缠绵。
渐渐,白沉也沉沦了,手不自觉扣着她的后脑,缓慢张唇,温柔又疯狂的朝她吮吸。
近在咫尺的白沉是那般清晰,长长的睫毛扫过空桑茉荛的眼,想到她们经历的这么多,想到白沉为自己做的这一切,想到自己以后再也不能留在他身边,空桑茉荛眼角一酸,眼泪缓缓落下。
空桑茉荛的眼泪将白沉从迷离里拉醒。推开她,开始慌乱:“我,我,对不起!”
空桑茉荛的眼泪却止不住,为什么爱一人好难,她在蓬莱岛的时候,没有哭过,甚至15岁那年差点死在蓬莱阁她都没哭,为什么遇见白沉后动不动就想落泪,开心也哭,不开心也哭。
那夜,空桑茉荛哭了多久白沉就在她身边站了多久,泪眼里她看到白沉紧握的双手深深握出血渍。
空桑茉荛知道白沉想抱自己,想安慰自己,可是他不敢,不敢再靠近自己,因为再靠近一点点可能就带着自己去赴死了。
她又在落松峰住下,一切如从前。
白沉把她从前住的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她甚至能想象,自己不在的日子白沉来她房间发呆的模样。
白沉将空桑茉荛领入房间道:“你看还有什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