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而。
人的一切愤怒,本质上都不过是对自己无能的的憎恶,对不受掌控的命运的愤恨。
而在愤怒的时候,我们总是容易做很多糊涂的事情,失去理智的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发泄着内心的苦楚。
有的人买醉街头,逃避着一切,因为他们没有能力改变事情的本质,只能选择逃避让自己忘记愤怒的理由。
有的人知耻后勇,忍辱千里,将这份愤怒转化为憎恨,鞭笞着自己的前进,鞭笞着自己不许忘记那铭刻在骨子里的愤怒。
然而,你真的觉他帝王会在乎贫民的愤怒么?
就如同神灵,会在乎一个渺小到仍在人群都找不出来的小女孩的仇恨么?
布衣之怒,贫民的愤怒,无非撕破自己的衣服,用头撞击土地宣泄仇恨,你又能将仇人如何呢?
两只通红的眼睛怔怔地与肖狼对视着,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血泪从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你不会走的,对么。”清婉轻轻的托着肖狼的脸庞,留着血泪问道。
她的身上不断弥漫着一种腐朽死寂的气息,似乎下一秒就要随风而去,可是转眼之间又切换成一种滔天的仇恨,血海在一瞬间将所有人淹没。
各种各样的幻想在人们眼前浮现,清婉的精神力不知何时已经强大到了如此程度,已经开始影响到如同奎爷这样的高级异能者。
她现在已经出离了愤怒,徘徊在恐惧与仇恨之间,整个人似生似死,而且整个人有一半以上的灵魂本源被人掠夺而去,整个人有一些癫狂。
她心中极苦,上天待她不公,让她经历这样痛彻心扉的经历,让她经历这样惨绝人寰的苦楚。
被人肆意操纵生死,被人一言定下的命运,真的是实在太糟糕了。那种绝望的感觉近乎让清婉窒息,仇恨如同海啸一般汹涌而来,将这个清澈透亮的灵魂,沾染成鲜红的血色。
君可知否?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苍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不一致时也,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
疯狂而又极度冷静的清婉,一口一口的将自己牙龈里的鲜血咽下,心中计较着如何寻找到那一刻,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让所有胆敢触碰她命云的人付出代价。
她在等,等一个特殊的时刻,拔剑而起,血溅大天君!
就算是蝼蚁咬在了巨龙之上!
她也必须付出代价!
清婉忽然对着肖狼阴森的笑了起来,松开了他的脸颊,张开双手慢慢的朝着后面退去。
环视这个这个世界,微微的旋转起来,歇斯底里的笑着,像是在嘲笑自己那可怜而又卑微的命运。
“晏?”清婉地声音直接在肖狼的心中响起。
“嗯?我在”肖狼下意识地开口说道。
“两分钟后,我们直接去扶桑。”清婉声音又是直接在肖狼的心中响起,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但是转念想到,这个世界已经孑然不同,便又释然了。
“可是,摩加迪沙……”肖狼想要说些什么。
“停下,晏”清婉冷漠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说了,我要去扶桑,不要质疑我,我需要你绝对的支持,甚至是,你的生命。”
肖狼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已经被大雪覆盖的摩加迪沙和飞翔在天空之上的天帷巨兽,开口说道:“好,我们去。但是天上那条巨大的鲸鱼怎么办?”
“是的,它会和我们一起降临扶桑。”
“你疯了?”
“你不怕引发世界级别的战争么!那只鲸鱼的威慑力不比一个核弹低!”肖狼猛地看向清婉说道。
“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找上我来,战争便战争吧,与我何关。”清婉冷漠的声音从肖狼心底响起,忽然一股冰凉触碰在肖狼的意识里。
清婉将自己的内心痛苦和肖狼建立了链接,让他感受着那种绝望,空洞,死寂,以及为了复仇而强撑着从地狱归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