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远一直注意着时晚的表情,时晚接过照片端详片刻,露出玩味的笑容:“你这是威胁我了?”
“非要这么说,那也只是交易罢了。”林朝远表面上似乎笃定了时晚会答应,其实心里也没底:“时晚,你毕竟是我林家的骨肉,和知意感情虽不深,可你们到底还是亲姐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她若是身败名裂,你又怎么独善其身?”
时晚两指捏着照片,曲指一弹,照片飞回林朝远怀里。
他没接住,照片掉在脚边,他抬眸盯着时晚的脸,脸色难看之极。
“我怎么证明这东西是我妈留下的呢。”时晚不甚在意,反正现在该急的人不是她,她把林朝远晾在原地就走了。
林朝远脸色铁青的瞪着她离开的背影,忍无可忍的想叫住她,手机这时响起,是他秘打来的。
“什么事?”
秘沉声道:“林总,霍律师今天四点有空,我帮您约了十五钟的时间。”
现在已经三点半,距离四点不到半小时,林朝远斥道:“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霍南晖可以不接受他的委托,但他也万万不能去帮时晚辩护,外界传言,霍南晖虽年纪轻轻,可手段了得,据说他打官司,正常发挥能把对方律师送进去。
林朝远匆匆离开医院。
半个小时后,林朝远来到锦成律师事务所。
前台将他领上楼,他在接待室坐了十分钟的冷板凳,外面才有脚步声响起。
他转头看去,没看到霍南晖,却看见时晚跟着霍南晖的助理进来,正说着什么。
林朝远先是一愣,随即起身冲出去:“时晚!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不快出去!”
霍南晖的助理想说什么,时晚一个眼神过去她便闭嘴了,悄无声息地离开去找老板去了。
霍南晖的办公室这一层只有他一人办公,走廊里安静非常。
林朝远在这里看到时晚,料定了时晚是来找霍南晖,一起对付林知意的。
这怎么行?
霍南晖想借由这个案子的热度,但对林氏来说,一旦霍南晖赢了,对他们就是巨大的打击。
他怎么也没想到,时晚前脚拒绝他,后脚就胳膊肘往外拐,私下来见霍南晖。
他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道:见时晚优哉游哉的样子,压低声音警告道:“你来锦成干什么?你就这么容不下你妹妹,非要伙同外人一起害死她才甘心吗?”
时晚嘲讽道:“她还不配我我出手。”
林朝远担心霍南晖出来,抓住好的手往电梯里推:“赶紧走,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我的提议你好好考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表现的太过着急,看得出来是真的有慌神了,竟连装都懒得装了。
时晚站在原地没动,林朝远拉了下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拉不动她,脸色更加难看:“时晚,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你不会真的以为霍南晖是无条件好心帮你吧?他为的是自己的名声,等利用完你,就会一脚把你踹开。凭你现在这点本事,他能看得上你?”
时晚挣开他的手,嫌脏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没说话,撩起眼皮子看向林朝远身后:“看够了么?”
林朝远怵然一惊,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几步开外,头发衣服皆是一丝不苟,白色的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的那一颗。
端得是风神俊朗。
惟有那一双眼睛,虽然带笑,却透出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邪肆。
这是林朝远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霍南晖本人,与经常出现在各大法制节目上那随和幽默的形象相比,他本人给人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