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为什么不买?’我回答说。
“她问道:‘你买多少?’
“我大大方方地说:‘还是买这么多。’
“一碗油茶我几口就吃完,我又买了两碗,她一碗,我一碗,她不吃,“我说道:‘吃吧!我请客,你要不吃,我就不买你的线了!’我假装威胁她。她只得吃了,我说:‘这就对了,我们是熟人,就不必客气。’
“她边吃油茶边问我:‘公子,你买这么多线干什么?’
“我骗她说:‘我姓徐,叫徐达,城东徐家武馆馆主徐捷就是我爹,因为我们馆里都是男武士,他们的腰带和搭膊都要用成品线来编织,这样才结实,所以我就经常买线。今后我隔两天就来买你的。你姓什么?’
“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用线编腰带和搭膊,我是故意乱说的,她听了信以为真。吃完油茶我把她吃的两碗和我吃的两碗一起给了钱。
“她就在饭馆里给我数了三十绞线,我又给了她一两一钱银子,这回她要了我一半说:‘我呌谢华,徐公子,你是真心来买我线的,我就收实价,上次我以为你是假借买线为由来纠缠我的人,我就把线价抬一倍,你是老实人,又不还我价,我也就收下了,至于多的银子我今天没带,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你。’
“我说:‘生意买卖,愿买愿卖,谁还退银子?银子你就别退了,自己留下用吧!这五钱五分银你就尽银再给我数足线就行了。’这次几乎把她线买完了,她临走我们约定两天以后,在这里会面,我再来买她的线。她爽快地答应了。
“从此,我就每隔两在清早在油茶店里相会。可不久我房里的线越来越多,这样无限制地买下去,线怎么处理成了问题。我去找我们馆子专搞采购的小柯帮忙,他介绍我拿到离武馆不远的地方腰带厂里去试试,我把线拿去,腰带厂管腰带的采购一见,线纺得紧而均匀,他们一口答应给我全收下,白线二十一绞,色线二十五一绞,这样不但解决了线的出路问题,收回了银子也解决了经济上银子的压力。而且还可以多赚些银两,也省了卖线时间。”
“这天我赶快赶到油茶店,她已不在那里,我赶到他常卖线的屋檐下,远远地看见有三个人在纠缠她,我气急了,跑过去推开他们,替谢华解了危,这三个人仗他们人多想来围攻我,那个带头的像个公子哥儿,其他两个人是他的手下。三个人把我围在中间,质问我:‘你小子要干什么?’
“我把他们手中的线一下抢回来说道:‘姑娘的线不卖了,你们走吧!’
“那个公子大声说道:‘你小子太可恶了,你们还站着干什么?给我教训他!’
“两个下人举拳向我打来,我用手一格,顺势抓住二人把两人一撞,再一推,两人向后一倒,倒在地上,我又回手在那个公子右协下点了一下,只见他举起右手,嘴里‘嘻、嘻、嘻’地笑个不停,同时在原地转起圈来。我只是点了他的‘笑’穴,都不碍事,过一阵就会好。
“我对三个人说道:‘就你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教训人?现在我来教训你们几句:就凭你们这点本事,不要在这儿欺行霸市,欺负老弱妇幼,如果再让我遇上,我就打断你们的脊梁骨!’
“我把线还给谢华,牵着她的手走出了市场。谢华埋怨地说:‘公子,你闯祸了,这个人是市管会会长的儿子,你今天得罪了他,我再也无法在市上卖线了!’
“我笑着说:‘从现在起,你再也不用卖线了,你的线我给你联系了一个厂家,他全部包收,有多少收多少。白线每绞二十,色线每绞二十五,你愿意不,每绞线多卖五。’
“她听了高兴地说:‘有这样的好事,我当然愿意啦!卖线真下贱,常让人欺负。现在好了,有人包销。这是真的吗?’
“他们还说:你的线纺得均匀,又紧,外表又光华,你有多少他们都收。我也再不买你的线了,因为我们也不织腰带啦,用腰带直接到他们厂去买。”
这时徐达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我们来到徐家武馆门口,我对谢华说道:我在这里边住,你今后有事直接到家里找我。她点了一下头,我忽然肚子咕咕直叫,我才想起,我还没吃早饭,我就把她带到武馆傍一家面馆,我们进去吃了两大碗面条。——这家水面馆味道不错。我对她说:‘今后我们就在这儿会面,你不能一个人去交线,每次在这儿等我,我不让你去受人欺负,你听清楚了吗?’
“她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听清楚了!’
“出了面馆,我又嘱咐道:‘在城里,你不要单独行动,城里坏人多,你又长得这么漂亮,我不放心。有我在一路给你保镖,那濠州城谁也不敢欺负你。’
“正在这时,遇见一人是我们武馆里一个叫赵秉的人,他一见面就招呼我:‘徐师弟,你也在这里,啊,还有一个女朋友,好漂亮的妹妹哟。怎么不介绍给师兄认识一下。不错,有眼力,这么漂亮,给我们武馆增了光!’
“我怕谢华生气,就把话赶紧岔开:‘赵师兄你提这么多腰带干什么?’
“‘我从厂里买的,回去发给师兄弟们!好,再会,回头把兄弟妹带回武馆来,让馆主和师兄弟们都认识一下。师父见了一定笑得合不拢嘴。’
“他的话,侧面证明我没有讲假话。
“我们去交了线,一切都很顺利,谢华交线收了银子,好高兴,因为比市场上多收了七八钱银子。就这样我们就到处玩耍,一直到午后才分手。从此我俩常在一起,她和我在一起特别开心,后来发展到难分难舍的地步。
“一天,我接她到我家去玩,我父亲见了很满意,第二天就走到伍太和家去提亲被拒,其他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就不说了。”
元龙和尚听了说道:“嗯,不错,是一段风流潇洒的爱情故事,真要写出来比王实甫的西厢记还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