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牛宝一心只为自己着想,庄岩笑着对牛宝道:钱没了还能再赚,若是钱能救命,再多都值。
牛宝一翻白眼,愤愤然的将二十两塞进了王翠萍的怀里,埋怨道:给你,看你带的好路。
王翠萍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将银子揣进了怀中,对着谎言打了声招呼后,快步走了出去。莫天行捋着胡须,乐呵呵的看着牛宝在那生闷气,开口道:牛小哥莫要觉得可惜,你家公子乃大智之人,你可莫要坏了他这份无价的胸襟啊。
对摩天行,牛宝还是比较尊重的,虽然心中还是极其的不满,可也知道自家公子是善心大发,站起身嘟囔道:得得得,莫老您陪着我家公子聊天吧,我啊,去后面给大家弄点东西吃,总不能花了钱,还饿肚子吧。
无奈的看着牛宝走向了后面,庄岩对莫天行笑道:莫老别怪他,他就是这个脾气,人不坏。
莫天行笑着摇头道:牛小哥性情直率,一心为主,何罪之有啊,老夫倒觉得,他这样的忠心才是最难得的,庄小有好福气啊。
庄岩哈哈一笑,点了点头。反正佐佑无事,取了棋盘与莫天行对弈了起来。直到临近中午,前去打探消息的王翠萍才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
进门后顾不得其他,开口对庄岩道:公子,果然事有蹊跷,这家店的东家······是遭人陷害了。
嗯?······听闻此话,庄岩抬起了头,看着气喘吁吁的王翠萍问道:把话说清楚,怎么回事?
王翠萍喝了口水,捋顺了一下思路,开口道:这德顺楼的东家叫柴炳炎,的确是远近闻名的善人。也不知怎么得罪了人,被人设计陷害了。我去疏通关系,找到了当地的师爷,那师爷姓钱,塞了十两银子给他,他才与我说了此事,并答应帮忙拖延一些时日,让我们尽快想办法,拿到对方陷害的证据。
庄岩点点头,扭头看着莫天行问道:莫老,您经验老道,此事您看如何处理?
莫天行看着棋盘,头都没抬的笑道:好吧啊,开棺验尸即可,所中什么毒,毒从何来,一验便知。
庄岩眉毛一挑,暗挑大拇指赞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当即对王翠萍道:那就按莫老的意思去办吧,想办法,让这位师爷帮忙,同意我们当场验尸,你可将剩下的钱都给了他,若是不够,再去牛宝那拿便是。
王翠萍闻言,点点头,转身又跑了。经过上下打点,前前后后王翠萍花出去了足有五十两银子。可是把个牛宝心疼的不得了,奈何自家公子铁了心要管闲事,纵然在不情愿,牛宝也只能咬着牙往外大把大把的掏着银子。
当所有关系都打点妥当,加上这个柴炳炎的确在当地名声不差。钱师爷又收了银子,当天下午便报请了衙门老爷,提出开棺验尸的请求。
师爷都说话了,老爷也不能薄了他的面子,大手一挥同意。庄岩等人得了信后,赶到了衙门内,由莫天行亲自动手,检查了一番尸体。可手还没动呢,苦主闻讯匆匆赶来,死活不干。
公堂之上,老爷被吵的心烦,又有师爷强烈支持,当下呵斥了一顿苦主,直接下令开馆。棺材盖子一打开········莫天行乐了。将原本准备好的银针,一翻手腕直接塞回了针包里,乐呵呵的低头看着棺材里躺着的人,抬手一指问苦主道:这位,是你何人啊?
苦主有三人,都是男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梗着脖子道:兄弟,他是我们兄弟。
莫天行哦了一声,点点头后笑道:那就奇了怪了,怎么老夫就没发现,这人是断气的呢?说着,突然一弯腰,在“尸体”的脑门上,重重的弹了一个脑瓜崩······就听咚的一声,紧接着,傲唠一声惨叫后,原本躺在棺材里的“尸体”居然腾地一声坐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脑门咧嘴喊疼········
诈尸啦···········堂前所有人都退后了一步,胆子小的顿时喊出了口。莫天行哈哈一笑,走回到了庄岩的身边,很是有趣的开口道:这等小伎俩,也能拿来骗人?真是荒唐。
不只是庄岩没看明白,就连衙门口的师爷以及办案的老爷,都被如此场景,弄了个云里雾里。老爷一拍惊堂木,探着身子质问苦主道: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的三个苦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坐在棺材里的那位,也急忙翻身爬了出来,跪在地上咣咣磕头,嘴里喊着:大人恕罪,恕罪啊大人······
衙门老爷这一看,也明白了,这玩的是一出诬陷啊。啪的一拍惊堂木,指着堂下,跪着的四个人怒声道:你们四个大胆的鼠辈,险些领本老爷冤枉了好人,为何如此行事,还不快快说来,如若有所隐瞒,定让你等数罪并罚,当场乱棍打死于堂上。
西洋镜被拆穿,四个人可就再也不敢隐瞒下去了,装死的那个人,对着堂上的老爷开口道:回禀老爷,我·····我们几个人原本是本县周家村的,上个月,刘员外找到小的几人,说·······说在城里,常年被一个叫柴炳炎的欺压,气不过,知道小的们有这等归西之法的手艺,就给了小的们一些银钱,来一出嫁祸于人,还·····还答应小的们,事成之后,还会······还会另有报答。
堂上的大老爷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知道是冤枉了好人,赶紧命钱师爷前去放人。对着三班衙役喝道:衙役们何在?
众衙役厉声回道:在·······
大老爷一指堂下的四人道:将这四人收押入监,听后发落······说着,顺手抽出了一只竹签子,啪嗒一声仍在了地上。
左右立刻分出了四个 衙役,抱拳答是后,一人掐一个,拎着四个人的脖领子,就往侧堂走去。四个人被衙役们手上的功夫掐的直哎呦,可此时没人理会他们是不是疼了。待四个人被压下去后,大老爷喊道:陈捕快何在?
话音刚落,一身红蓝捕快官衣,浓眉大眼,身高七尺开外,浑身上下那肌肉都鼓鼓的。跨步插手抱拳高声答道。
大老爷随手又抽出了一只竹签子,礽于堂下,厉声道:本老爷命你,速速前去将那刘员外,捉拿归案不得有误。
快速捡起地上的竹签,陈捕快躬身说了一声是,招呼左右随从人员,快步走出了衙门。也就在这个时候,钱师爷领着一行身穿罪衣罪裤的人,迈步进了大堂。钱师爷躬身开口道:禀老爷,柴炳炎及其伙计一共八人,均已带到。
八个人相序跪于堂上,等候着大老爷的训示。大老爷知道冤枉了好人,单手虚空一托开口道:堂下众人均无罪,不必行此大礼,站起身答话。
八个人一听,原本灰暗的脸上,瞬间焕发了光彩。纷纷拉着中间的一人兴奋道:东家,我们没事了,东家······
中间的那人连连点头,被几个伙计搀扶而起后,衙门大老爷开口,略带歉意道:柴炳炎,毒害人命一案的确是冤枉了你,原先的苦主,已然招人是受人指使,运用归西之法诓骗你本老爷。如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待本来也将嫌疑人一 一审问过后,自会给你讨回公道,你等暂且先行回去吧。
说完后,大老爷惊堂木一拍,高声喊道:退堂·········然后,起身走向了内堂。待大老爷退去后,钱师爷乐呵呵的对柴炳炎抱拳笑道:恭喜柴公子无罪释放,可喜可贺啊。
柴炳炎此时如坠梦端,万万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无罪释放的一天。当下给钱师爷拱手道谢道:多谢钱师爷为在下开拓······
哎·····钱师爷赶紧摆手,抬手一指庄岩等人,笑着开口道:柴公子可莫要谢我,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这位才是你的恩人那。
柴炳炎一听顿时就是一惊,他顺着钱师爷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堂门出站有四个人。柴炳炎经商多年,自然眼力绝非常人可比,一眼就看出,无论是那仙风道骨般的老者,还是其余两位,都隐隐的将中间的那位白面公子围绕其中。
可仔细打量了许久,柴炳炎坚信,自己并不认识此人,更没见过四人当中的任何一位。柴炳炎快步行至跟前,对着庄岩一躬到地,开口道:多谢恩公搭救,只是,不知恩公为何要救在下人等呢?
柴炳炎在打量庄岩,而庄岩也同时在打量面前的柴炳炎。此人虽如今显得有些邋遢,但不难看出。这人生得一副好相貌,浓眉大眼,鼻梁高耸皮肤白皙,观其年龄应该并不比王翠萍大多少,一米八几的个头往那一站,嘿·····小伙倍儿棒······庄岩抱着膀子,乐呵呵的就就在那给柴炳炎相面。对方躬身问话,庄岩就单手一托,还没开口说话呢,一边的牛宝冷哼了一声道:不用问啦,我家公子啊,跟你不认识,救你完全出于我们家公子善心大发,话说,五十两银子你可得还我们。
额·······柴炳炎被牛宝的一番话给说的有些发懵。庄岩嗔怪的瞥了一眼牛宝,心说:这小子,可够楞的,自己等人救人,本来是件好事,你这么一多嘴,万一对方是个心缝窄的,好事也变成了坏事。
被庄岩一瞪,牛宝缩起了脖子,他只是对那花出去的五十两银子,感到心疼,见自家公子有生气的预兆,赶紧闭上了嘴巴,走到了一边。
莫天行哈哈一笑,捋着胡须对柴炳炎道:柴公子莫要怪罪牛小哥,他为人直率,并无恶意。我这位庄小友至纯至善,路过你的店内,听闻柴公子含冤入狱,我这小友不忍你受此一遭,故此才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