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城下起了大雪。
程半梨突然想吃火锅。
于是她从沙发上跳下来, 光着脚跑去厨房找秦。
秦正在做饭，看到她光脚推开门跑进来，“怎么不穿鞋？”
“没事啦, 反正家里很暖和。”程半梨不在意地说道，“小，我想吃火锅。”
秦平静地继续炖牛肉，习惯了她的想一出是一出，“先把鞋穿上。”
程半梨不理, 走过去拉住他的衣角，右脚伸进他裤腿轻蹭, 拖长语调撒娇：“我们去买食材好不好？下雪天就应该吃火锅嘛。”
秦关上火, 转头望向她。
程半梨眨了眨眼，不解地和他对视。
过了两秒钟，她眼前的视野忽然拔高，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
她整个人被秦轻松地举起，扛在肩上。
程半梨毫无防备, 像麻袋一样被他扛起来，头朝下趴在他背上。
她吓得腿脚在空中乱蹬, 被他抬手在屁股上拍了一下, “别乱动。”
程半梨顿时安静趴好, 不敢再动。
她揪着少年后背的衣服，双颊发烫，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朝脸上涌。
秦走到玄关，把她放下，“换鞋, 出门。”
程半梨穿着白袜子的脚终于踩在地板上。
她咬着下唇, 目光水盈盈地瞪向秦。
秦换好鞋, 看她站在原地没动静，温声问：“不是要去买火锅食材？”
程半梨双颊鼓起，脸色涨得更红，声音细如蚊喃，“你刚才，你刚才拍我屁股。”
秦刚才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这会儿被她特意提起，他也觉出几分不自在。
摸了摸脖子，他低声道歉：“抱歉。”
“我也要拍你一下。”
说完，没给秦拒绝的机会，程半梨就直接上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秦背对着她，沉默地从衣架上取下外套，还有程半梨的帽子围巾。
程半梨从后面看到他通红的耳尖，悄悄抿出浅笑。
穿上外套，秦牵着她的手出门。
迎面的寒风卷起碎雪，秦打开了手里的透明雨伞，撑在头顶。
程半梨时不时把手心伸到雨伞外面，看着雪片在掌心渐渐消融。
今天超市里的人不多，程半梨和秦买完一大堆食材，排了半分钟的队就轮到他们结账。
趁秦掏出手机付款，程半梨抱着胳膊，凑过去看他屏保。
秦的屏保和壁纸，都是他高中毕业那天，他们在附中教学楼楼道里拍的合照。
照片里少女站在后面的楼梯上，趴在少年肩头，搂着他的脖子笑得明媚灿烂。
程半梨看他用这张照片用了很久，两年多了都没换。
“走吧。”秦提上东西。
“噢，好。”程半梨回过神，连忙跟上。
走在回去的路上，程半梨好奇地问：“你很喜欢那张照片吗？我看你屏保好像很久都没换。”
秦“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