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足以看出时彬对郓城县的治理能力。
不过他太依赖当地势力,比如宋江、朱仝、雷横。
他利用这些地头蛇的能力,把豪强遍地的郓城县治理得风调雨顺。
当然,也是因为与这些人过度结交,最后才会偏袒他们,落得个不好的名声。
但如今宋江跑路,朱仝早已上山,雷横身死。
时彬并未有什么明显的过错。
所以他才有底气和陆云叫板!
围观民众也闻时知县贤明,多有称赞之意。
陆云并未禁止民众议论,时彬听在耳中,颇为受用,不由轻哼一声。
待得议论了一阵,陆云一拍惊堂木。
从桌上一堆中随手拿起了一封,对时彬道:“时彬啊时彬,你知道你最大的罪状是什么吗?就是纵容犯罪,明哲保身,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他举起手中的那封厚厚。
“县丞李彦,历年佐领郓城政务期间,贪墨银两,收受贿赂全记录在此,也包括你上任之后的!”
说着扔到一边,拿起一堆上的另一封。
“这是县尉石刚的。”
“这是主簿何敏的。”
“这是当牢节级李贺的。”
陆云每拿起一封,时彬的眉头就皱得更深。
而下面跪着的一众官吏,除了死去的县尉等人,都已浑身发冷。
陆云把大家的背景都深挖了出来,看来是要动真刀子啊!
其实,朱贵搜集到的都是一些容易查到的,还有许多不易查到的根本就没记录。
不过就算是这些,也够这些人喝一壶了。
陆云见时彬眉头深皱,不复之前的倨傲,于是笑道:“时知县啊,你当了个好官,名声都让你赚了,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的事却让他们去干了,我是不是能怀疑,你们互相勾结,他们是在你的指示下干的呢?”
一听这话,时彬顿时急了。
这种事要是坐实,他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
“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本官向来洁身自爱,怎么会和他们沆瀣一气呢?他们所作所为,本官一概不知!”
他现在铁了心要撇清关系,不让陆云给他泼脏水。
就算落得个治下不言之罪,那也无所谓了!
周围百姓议论纷纷,县衙里不少官吏老爷,恶名在外,很多人深受其害,这时见陆云将这些人罪状数落,顿时心中大快,恨不得拍手高歌。
那些被点名,浑身发冷的官吏。
在听了陆云的话后,觉得有一线希望。
有人便跳出来说道:“堂尊饶命,这些事都不是小人所为,乃是听了时知县吩咐啊,那些银两,大部分都孝敬时知县了!”
面对这种明显推诿罪责的行为,陆云也不计较,只看着时彬道:“时知县,人证已在,你如何反驳?”
时彬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他连忙道:“他血口喷人,本县上任才一月有余,他在县衙干事已有六七年,他所作所为皆是咎由自取,和本县有何关系,本县最多有治下不严、失察之责!”
看时彬急了,陆云微微一笑。
一拍惊堂木,令场面肃静。
“好,暂且将时知县押后再审,先从县丞李彦开始,一个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