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没有回话,四钱呢,谁买那不顶饿的玩意儿。
玉格笑着道:“婶子们大约不知道,咱们家是第一家卖炸牛乳的,味道最是正宗,昨儿我们也买了外头的炸牛乳吃,婶子们若是吃过了咱们家的,必定就知道这价差哪儿了。”
“不都是炸牛乳吗,能差多大?”
有人强撑着顶道,也有人不愿和孩子计较,转了话题,“你们就卖炸牛乳?还卖什么?”
“还卖鸡块,十钱一份,香蕉,十五一份。”
这下那脾气好的邻居也不高兴了,这价儿是故意磕碜谁呢。
“你们家的东西,看来不是给我们这样的人家吃的,你们还是留着好好卖吧。”
言罢,原本围着四人打听的人一哄而散,隐隐地能听到有人啐道:“色赫图家的都穷疯了。”
四人畅通无阻的回到家,三姐儿关上门,二姐儿犹豫着说道:“咱们这样、得罪那么多人是不是不大好,大家都住在一个胡同。”
“有什么不好?他们都这样刺咱们了,和他们还能有什么好?他们怎么不先对咱们好?”六姐儿尖锐着竖起满身的刺。
二姐儿见玉格面无表情,讷讷的说不出话。
陈氏在衣裳下摆上擦着手迎出来,见几人神色不对,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大姐儿和她说了路上的事,陈氏一怔,叹了口气,有些低落的说道:“不都是这样吗?见咱们家穷,瞧不起咱们家。”
陈氏说着又振作起来,眼含笑意的看过自己的一众孩子,“等往后就好了,等玉格儿长大了出息了就好了,咱们家玉格儿一定能出息,要是明年三姐儿和四姐儿能中选,那就更好了。”
虽然不太赞同她的话,不过,能怀着希望振作起来,比自怨自艾好多了。
玉格把手里的土豆交给陈氏,“额娘,这些土豆要削了皮,用水泡着。”
陈氏入手一沉,惊讶而心疼道:“玉格儿,你怎么拿这么重的东西?”
说罢,看着一手拎着一只鸡的大姐儿和二姐儿满眼不赞同。
玉格笑了一声,解释道:“我怕那鸡啄我。”
陈氏也笑了起来。
金姐儿上前接过土豆。
陈氏对大姐儿、二姐儿和金姐儿道:“一会儿我杀鸡,你们都过来瞧着,别往后嫁到人家家里,连鸡也不会杀,该被人笑话了。”
三姐儿和四姐儿帮着放其他东西,玉格伸手拉过还低着头咬着牙发狠的六姐儿,边带着她往堂屋走,边哭笑不得的劝道:“你这气性儿,可真是,好了好了,人都见不着了,别气了,别咬了,快放过你的牙和嘴吧。”
“哼!”六姐儿重重的哼了一声别开脸。
五姐儿坐上炕,凑到六姐儿身边,小声道:“你再气,也不碍着他们什么,咱们过好了,才能叫他们酸得眼疼心疼呢。”
六姐儿挺直腰板跳下炕,“走,咱们干活去!”
玉格笑容无奈的捶了捶腿甩了甩手,下炕跟上。
灶房里,三姐儿和四姐儿在烧水,陈氏带着大姐儿几个在院子里杀鸡,一大筐土豆也放在院子里。
玉格和五姐儿六姐儿洗了手,拿了五根香蕉和干净的大盆到堂屋。
六姐儿又不敢动手了,“玉格儿,这怎么弄?剥皮?”
卖香蕉的是说过怎么吃的,可面对没吃过没见过的金贵东西,到底还是怯怯。
“这也太软了,我害怕我一用力给它捏碎了。”
玉格拿起一根香蕉,“就从蒂头这处剥,很好剥,不会碎的。”
说话间,玉格已经干干净净的剥开了一根香蕉,然后送到六姐儿面前,笑道:“尝尝。”
六姐儿立马跳远瞪他,痛心疾首的吼道:“尝什么尝?这多贵难道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