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父亲母亲都喜欢这个乳名,就这样一直叫到现在。
当时姨娘和母亲说,他们家二少爷她给定了娃娃亲,此行回去就该张罗迎娶了,新媳妇不但漂亮而且行事还精干。
由于姨娘太喜爱邢紫珊了,她抱着只长她三岁的沙家三少爷,问询父亲母亲可否邢沙两家也定个娃娃亲。
没想到双亲一口应承,说这是亲上加亲,沙家小少爷白白净净的不说,沙家的财富也不会亏了自家女儿。
只是女儿大了以后,邢老爷才舍不得远嫁,可谁能想到这是悲剧的开始呢!
江南和麒麟镇相隔甚远,为了娘俩的安全,除了邢紫珊的贴身丫头小扶,邢太太在邢家族人里挑了两个最信任的有一些拳脚功夫的族亲一路随行,一个叫邢彦光,一个叫邢彦亮。
邢老爷一过世,由于没有子嗣传承他这一脉,这孤儿寡母的在族人里已经没有什么话语权了,只好许以重金聘人保全她们娘俩的安全。
即便是这样,这一路邢紫珊还需女扮男装,因为她实在是太美了,是万千海棠之上最柔美的那朵,但凡见过她的人都会惊呼这个姑娘美若天仙。
临走时,邢太太把自家的那点家业都托与邢老爷的一个堂兄打理,然后才放心上路。
由于路途太远,加之世道不宁,她们选择坐火车北上,或许邢老爷在天之灵保佑,一路上还算安宁。
只是前座后上车的几个酒鬼,经常吆五喝六地大声喧哗,说着很多不着调的酒话。
酒味也大,熏得周围人等不住地摇头,却又不敢说什么,毕竟是几个带着醉意的酒鬼,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权且忍忍吧。
邢紫珊则捂着鼻子心神惘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那些倒退的时光正在带她去见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自己会成为他的妻子吗,或许会,或许不会。
这么多年的杳无音信,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
也许那个表哥早已成婚在先了,那自己还能去给他做妾吗?
他长什么样呢?是怎样一个人呢?太多的未知了。
途经郑州时,她们遇见了一个人,一个长相俊美,衣着得体的年轻男人。
他便是麒麟镇的风羽亭。
很巧,坐在她们对面的客人已到终点,风羽亭恰好买到这个座位的票,便摘下黑呢子礼帽放在小桌子上坐在了邢紫珊对面,这正是缘分的开始。
原本邢紫珊女扮男装,母亲是不让她开口说话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英姿飒爽的风羽亭对女人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所以邢紫珊总是忽闪着帽檐下的大眼睛偷瞧对面的男人。
风羽亭那是何其精明之人,自然察觉到了这份陌生的青睐。
在邢紫珊又一次偷眼看他时,终于他忍不住开口对坐在对面的留着八字小胡的男人道:“敢为这位小哥去哪里?”
邢紫珊惊慌得像一只小鸟,连忙羞涩地低下戴着八角帽的头颅。
邢太太见罢接话道:“这位客官,我们去往麒麟镇。”
“麒麟镇?”
风羽亭有些小小的惊讶,微笑着说:“好巧,我也是去往麒麟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