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山山主齐韵,在数年前,就因美貌轰动四方。
而她的才华,比起美貌,更让人惊艳。
会占卜,懂医术,善用毒,精于排兵布阵,不管是哪一点拿出来,都是各家拉拢的对象。
然而,齐韵从来不曾参与朝堂之事,也从不下天门山。
故而,天门山也成了独立于朝廷之外的一个特殊存在,前来拜师者也络绎不绝。
但齐韵收徒全看缘分,缘分有,则带上山,若是没有,便许之一些好处,让人痛痛快快,高高兴兴的下山。
程南荷便是其中之一。
“当年若非大师兄被迫下山入宫,师父担心程家也成了下一个天门山,才没收程南荷,若非如此,程南荷便该是师父最后一个徒弟。”
齐晟轻轻一叹:“我还记得程南荷上山之时,一手针灸让师父都惊叹不已,师父大约也是不舍,遂在程南荷下山时卜了一卦,而后让他改名程南星。”
“这么多年,我其实也不怎么关心程家的动向,天门山也在没问过程家之事,但师父仙逝时,程南星曾上过天门山,那时候他腰间挂着的,就是白玉荷花玉佩,所以,肯定就是他,哪怕不是他,以他之造诣,想来不论是医治什么顽疾,都不成问题。”
“若是如此,我们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朔京,说来也巧,我先前便让墨禾墨离两个人先行一步去朔京,若是能碰到程南星,那才是最好。”
宋祁说完,感觉这几日压在她身上的担子,一下就轻了。
从天牢出来以后,她便马不停蹄的去了千金铺,而后是万安村,再后来又是直奔西南,一路奔波,几日都不曾合眼。
好在如今终于有了一点好消息。
不过,宋祁眸色沉了下来,还是道:“即使如此,保险起见,也需派人一路寻找。”
听的宋祁的话,齐晟不由多问道:“大师兄,究竟是何人生了病,让你如此奔波?”
先前不知道宋祁去西南是为何,此时听说要寻一位医者,齐晟心里就有了猜测。
但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宋祁不顾自己安危,带伤赶路,甚至连自己身边高手都一个个派遣了出去。
“我的侍卫,墨离。”
“一个侍卫而已,何苦……”
“不仅仅是侍卫。”宋祁打断齐晟的话:“这么多年,他们两个人护我性命无忧,在我心里,已经是我的家人了,离开上京的时候我便发誓,此去西南,就是动用国师府的所有人,掘地三尺也都要把那个人找出来。”
宋祁默了默,又低声道:“当然,也不止他,但此事事关重大,不让你知晓,是为了你好。”
万安村一事,不能泄露。
若是泄露出去,不说皇帝,只怕是晏青云都会要了知情之人的命。
齐晟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只点头道:“我知道了。”
马车外,贺俊步伐一顿,思绪跟着收敛。
宋祁说过,下西南是为救一中毒之人。
贺俊当时觉得原来宋祁也有心,直到晚上仔细揣摩时,才突然反应过来。
宋祁是孤儿,幼时便下了天门山,哪里有什么亲近之人。
他以为宋祁是在骗他,不曾想,真是为了救人。
贺俊眼底思绪翻滚,最后,他开口道:“国师,前方驿站,可要休息一会儿?”
宋祁没答声,里面,齐晟开口喊道:“劳烦贺统领继续赶路。”
车队再一次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