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捏叭~很软的哟!”
她眉眼弯弯,眼中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欢喜,看得小光头小脸一红。
他飞快地挥手,将头扭过去,“哼,谁稀罕?!你们这群有头发的了不起啊?”
抱着他们的女人瞪了小光头一眼,嗔怪道:“人家哪有什么恶意?你这孩子,怎么说话那么冲呢。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我是谨度的娘亲,这个是谨度的弟弟千帆,他啊,比你大两岁。”温氏耐心地解释着,她本就生的温婉,即便落魄了也是美丽的。
轻一却还是懵懵懂懂的,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似乎想把这些话拍进脑子里。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温氏瞬间紧张起来,对着怀里的小娘子仔细检查。
那楚家是个黑心肠的,方才她替小娘子洗身子,竟发现身上新伤旧伤无数。
这样小的孩子,全身就没一块好地儿。
轻一扬起一个甜甜的笑,用脸蛋蹭了蹭温氏的手,“没事哒,窝就是忘了谨度是谁。”
说罢,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温氏笑了,忍不住责备自己,“是了,看我这记性。谨度啊就是抱你回来的那个哥哥,他叫顾谨度。”
一听是关于昨晚那个哥哥的,小家伙表情严肃,认真地将这个名字念了好多遍。
看得温氏不由得大笑,越发珍惜起这个有些傻傻的小娘子。
“姨姨去挖点野菜,你们在这里乖乖的,别乱跑,遇到危险要叫人,懂了吗?”
她起身,将两个孩子放下,脚上的镣铐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料想应该不好受。
流放的成年犯人都要戴上脚镣,防止逃跑也方便管理。
温氏离开后,轻一就蹲在篝火旁,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噼啪——”
篝火烧发出巨大声响,激起点点火星,将她从走神中拉了回来。
昨天晚上隐隐约约记得有人喂了自己一碗米粥,只是过了一晚,早就消耗完了。
忽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小短腿,猛地起身,哒哒哒地跑到方才躺着睡觉的地方。
果然,那条鱼还在,只是不知道被谁处理过了,内脏都掏干净,只剩漂亮的鱼肉。
轻一伸出自己的小爪子,纳闷道:“难道系窝做梦掏的?”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索性也就不纠结了。
将鱼肉提在手里,又收集了几根木棍,兴冲冲地跑到篝火旁。
任凭轻一蹦蹦跳跳,顾千帆只看了她一眼就挪开了眼,继续闭目养神。
她费力地将木棍插进鱼肉里,然后把它们架在火上烤。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之前姨娘从未教过她烧烤,她却仿佛练习了上百遍似的,烤起来得心应手。
待鱼儿被烤出油汁,鱼皮微微卷边的时候,顺手扯了脚边的几根“草”,撕碎了撒在上边。
野葱野蛮的香味与鱼肉的鲜美相互碰撞,最终相互交融,相辅相成。
这鱼札过盐,此时盐分顺着鱼肉的肌理渗透进去,浸润在鱼身上。
这香味引得无数人侧目,不少人朝这边投来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