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的气氛的顿时紧张起来,皇上与元廷佑定定的对视了一会儿,才低头说道,“宣王倒行逆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从头到尾的给朕查一查,他来了京里可与别人见过个面。”
藩王进京不会这么悄无声息的,他还在呢,宣王就迫不及待的惦记起他屁股下的椅子了。
元廷佑上前一步,“孙儿遵命。”
皇上暂时是解除了疑心了,不过也是把元廷佑套进来了。
又把目光转到一旁的神威将军上,“神威将军,你就给延王世子做个副手吧。”
神威将军刚刚刚刚就一直低着头暗自感叹掺和到皇家的事里来,时运不济。
又听到皇上的吩咐,亲自下的口谕,哪里敢表现出一点的不满来,立马单膝下跪谢恩。
钟璟奕一直束手站在一旁,他刚从边疆回来对京城的事儿还一无所知,更不想牵扯进皇家纷争里,老僧入定一般看着脚底下的这块方砖。
给他们二位都有了安排,皇上对钟璟奕还算体恤,“璟奕在外征战多年,这最后一战身上也受了不少的伤,你先回府安心休养,等大军回城,朕在一并奖赏。”
钟璟奕立马单膝跪下谢恩,让他带兵打仗可以,勾心斗角之事还是免了吧。
皇上也再没了畅谈的欲望,摆手让三人退下去了。
三人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往宫门处走,刚下了汉白玉的台阶就见贵妃的轿辇匆匆落地。
一位年逾半百的宫装妇人在宫女的搀扶下出了轿门,三人忙站到一侧低头拱手行礼,“给贵妃娘娘请安!”
这是宣王的生母,宫里位分最高的贵妃娘娘。
贵妃慢悠悠上了台阶,视线在三人的身上停留了很久,尤其夸赞了元廷佑一句,“延王倒培养了个能干的好儿子!”
才重重的哼了一声上了台阶,曳地的裙摆一点一点移出三人的视线,三人不约而同地呼出一口气来。
女子不好惹,皇上的女人更不好惹,元廷佑朝着二人苦笑道,“皇命难违啊!”
贵妃也记恨上他了。
出了宫门,各府都有马车等着了,三人再没有任何的交流,相互拱拱手辞别,安良从跳下马车迎上来,“将军,木通和姑子庵的师傅都被押到衙门去了,少夫人派了一个婆子今夜去照看女师傅,等明日问完话,小的再来接人。”
钟璟奕点点,扶着车厢一使劲就跨到车辕上进了车厢。
“听你们夫人的安排吧。”
“回府。”
靠坐在车厢上,钟璟奕手搭在膝盖上动了动,开口叫人,“安良进来。”
安良撩开车帘子坐在靠车门口的脚踏上,“将军可有吩吩咐?”
钟璟奕打量着安良,“延王世子说他们府上的人被掳,是你的手笔?”
安良咧咧嘴,“这……是少夫人的吩咐。”
钟璟奕如今听到关于季韶九任何事儿都不奇怪,他只是好奇季韶九有什么样的手段让他底下的人如此信服她。
钟璟奕的目光闪了闪,“自从进府,你们夫人就毫不避讳的吩咐你们办事?”
安良木通和姜家兄弟自小与他长大,忠心自不必说,季韶九嫁进府里能这么安心的使用他手底下的人就是对他们或是对他有足够的信任。
安良毫不迟疑点头,“少夫人吩咐小的几人做事从不遮遮掩掩,信任有加。”
迟疑了下,安良顿了顿,“不过……少夫人似乎对二老爷自始至终都提防着,一直报着戒心。”
钟璟奕沉默了会儿。
二叔父的心思他略知一二,当初他上战场时二叔父也是不同意的,说他没上过战场,刀剑无眼若是伤了,他是大房的唯一的血脉。
想让二房的钟璟廷替他去,只是钟璟奕对钟璟廷的斤两一清二楚,从来没有认真的学过兵法,刀枪剑戟也是花架子,若真的上了战场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