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一般都是北方人在家里挖掘的,可用来在冬季储存蔬菜的场所。一般来说,南方并无这样的习俗。只不过安永淳情急之下乱投医,顺嘴说了出来罢了。
万万没料到,王应斗的家中,竟还真在挖有地窖。
在安永淳的追问下,惊魂未定的王应斗,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有,有。就在我家的后院。我家以前也是北方人,是从北方迁入武昌。
刚来武昌的时候,按照以前的习俗,随手在屋后的院子内挖了一个地窖。只是后来没派得上用场,所以废弃了而已。”
“那还废什么话,快带我们过去!”
“好。”,王应斗反应过来,立即撒开脚丫子便向后院跑去。安永淳跟周六一对视一眼,也不敢怠慢,跟着王应斗一同跑了过去。
王应斗所说的地窖在后院的西南角。也不知道是多少年没用了,地窖上面覆盖着乱七八糟的杂物。
安永淳跟周六一跑到后院的时候,王应斗正在拼命往外拿着覆盖在地窖上的杂物。
只是他毕竟一个人,哪能在这仓促之间将杂物收拾利索。
安永淳见状,立即道:“,快,咱们一起动手。”
有了五个生力军的加入,六人的动作飞快的将覆盖在地窖上的杂物一一清理开。
就在六分奋力移开杂物之际,前院的院门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拍打声,“开门,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等老子冲进去,让你们鸡犬不留。”
“不好,贼兵已经到前院门口了。”周六一的脸色变了变,惊恐道。
“先别管他们,快点把这些东西都移开。”安永淳也慌张了起来,大叫道。
此时,从左邻右舍传来一阵阵惊呼之声。妇孺的惨叫,跟贼兵的狞笑混合在一起,显得整个武昌城犹如人间炼狱一般。
“打开了,可以进了。”周六一惊喜喊道。
谁知,就在这时,前院的院门,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显然木质的院门并没有经得起贼人的撞击,三两下便被贼兵撞开了。
“快,都钻进去。”安永淳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催促的周六一,王应斗等人先钻进去。好在几人也知道如今的情事已经万分危急,也不敢怠慢,当先一步便爬进了地窖之中。
随即,留在最后的安永淳也迅速通过狭窄的洞口,退入地窖里面。同时,顺手将一旁的一块木板,将地窖的洞口掩盖起来。
若是在白天,这一块木板将显得非常显眼。但现在是在晚上,能不能躲过贼兵,就只能听天由命。
地窖本就不大,忽然涌进来六个人,瞬间显得格外的逼仄。地窖的一旁还放着不少常年不用的木棍。
安永淳下来的时候,周六一从这些木棍之中挑选几根,分发给几人,暂时充作防身的兵器。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手感,众人的心中也稍稍获得少许慰藉。
地窖外,贼兵也已经冲进了王应斗的房中,随后便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穿来,中间夹杂着瓷器落地的碎裂之声。
搜索了好一阵,或许是没有搜到什么值钱的东西,贼兵中有人骂骂咧咧的喊道:“他娘的,这家是一个穷鬼。走,咱们去别的家看看。”
这句话,立时便说进了贼兵的心窝里,引得其他贼兵纷纷的附和,密集的脚步声随之也越走越远。
等到最后一个贼兵离开房间的时候,随手将一个火把,扔进了王应斗刚刚睡过的床榻之上。
那床榻上本就是一些极易引的衣物被褥之类,被扔上火把之后,火势瞬间在床榻上蔓延开来。
逐渐的,床榻上的烈火越来越旺,逐渐舔舐着木质的房梁。不多时,便将房梁引,大火如同火龙一般,将王应斗的房屋整个吞噬。
贼兵离开后,安永淳一行依旧躲藏在地窖之中。王应斗将地窖上覆盖着的木板顶开一条缝隙,通过缝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房子被大火所吞噬,顿时欲哭无泪。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忽然一个声音高叫道:“有官兵,集合,有官兵。”。随着贼兵的呐喊,安永淳只觉身边的地面上竟微微颤抖起来,仿佛有数万人齐步而行一般。
远方的厮杀声越来越近,终于来到了王应斗的家门口。有一个声音传来,“郭将军有令,暂停清理贼兵,全力夺回城门。”
安永淳看了周六一一眼,周六一庆幸道:“东家,应该是武昌城内的驻军。武昌城乃天下下雄城,城内驻扎的官兵自然也是精锐。
虽然官军一时不察,被贼军偷袭入城。但只要官兵能集结起来,那些贼兵应该不是官军的对手。”,
现实的情况,正如周六一预想的那样。左邻右舍之中,妇孺孩童的惨叫声逐渐变弱,贼兵们一个个怪叫着,从民舍中退了出来。
只是,刚来到大街上,便碰到了正在结阵前行的官兵。散乱的贼兵,根本就不是结阵官兵的对手,在极短时间内便被官兵驱散,杀死。
很快,官兵们整齐的脚步声越过了王应斗的家宅,朝着城门附近走去。
有两个在官兵冲杀下,侥幸存活下来的贼兵,在慌不择路之下跑进了王应斗的家中,越过正在烧的房屋直朝后院而来。
“大哥,你受伤了。那边有个地窖,咱们进去躲一躲。”其中一个贼兵发现了地窖的存在,冲着另外一个贼兵叫喊着。
“也好,先避过这阵风头再说。他奶奶的,千户大人说得好听,什么咱们只要拿下城头就能拿下整个武昌。
说什么,武昌城内的官兵,就是一群软脚虾,我呸!谁家软脚虾能如此威猛?打的咱们根本毫无反手之力。”
或许是动作太大,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那贼兵呲牙咧嘴。
地窖内,听到动静的几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心中暗骂道:这城墙附近房子那么多,怎么就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