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君愕然，“我？我啥也不会我能行吗？”
林蔚然解下头上的发绳，递给罗婉君看，“你看看这个！”
布兜里还有两个没卖掉的素圈，她也一并拿出来递给罗婉君。
罗婉君拿在手里不住赞叹，“头发绳还能有这么多花样，真好看呐，我老早听说院子里的都去你那买头发绳，原来就是这样的，怪不得都抢着买！”
她手里拿的是团花的，林蔚然特意挑了精致的戴在头上，好去吸引舞蹈团的客人。
林蔚然故弄玄虚，“那你晓得价格吗？”
“额两三毛？”
罗婉君心里实际上已经往高了说价，只怕说低了林蔚然不高兴。
她平日里也是扯了红绳扎头发，耐用，连黄皮筋都不舍的买。
在她眼里拿一块钱去买头发绳已经是顶了天了的豪横。
林蔚然伸出五个手指，“这个花样的，要两块，素的五毛一个。”
“两、两块钱？！”
他们娘俩一个月都花不了两块！
林蔚然点点头，又跟她细细说了百货大楼的售价和质量。
罗婉君被这么多信息冲得头脑发昏，愣了好半晌。
说不心动是假的，过日子是要用柴米油盐的，她男人没了，公婆早逝，娘家又断了来往，自己拉扯着福宝，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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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林蔚然是想拉她一把。
要是有了钱
罗婉君又抓起那个精致的头发绳，她抬起眼睛。
林蔚然明明比她还小了几岁，脸上却有一种近乎慈悲的温柔。
可她的眼神却坚定有力，在容貌过分美丽的柔光之下越发让人心中触动。
罗婉君眸中的瑟缩被一种明亮的、充满希冀的东西所替代。
她用力握住了林蔚然的手。
“蔚然妹子，你教教嫂子吧，我跟着你干！”
林蔚然弯了弯眼睛，如释重负：“好！”
说通了她，林蔚然也不浪费时间，带着她去家里练手。
布料都在厨房堆着，林蔚然领着罗婉君一块挑选了颜色相同的碎布，先教她做最简单的基础款也就是“肥肠”发圈。
林蔚然只示范了一遍，罗婉君就做得有模有样，只是细节的褶皱处理得还不是很好，看起来不够蓬松。
罗婉君有些自责浪费了料子，林蔚然也不怕她有别的心思，直接将成本说给她听。
“这么多才五块？”
林蔚然点点头，“所以，嫂子你就当练手，咱们宁愿多废点材料，也要保证卖出去的都是质量达标的。”
罗婉君连连点头，再做第二个已经似模似样了，林蔚然又让她用上缝纫机，速度就更不必说。
一下午的功夫，罗婉君就做了三十六个素圈的头发绳，林蔚然则在一边做精致花样的，也做了十多个。
罗婉君做熟了素圈，也开始学着做花样。
先前说定了，罗婉君做的头发绳卖出一个给她分六成，林蔚然拿四成。
原本林蔚然只想拿三成的，毕竟自己也出了些本钱还有店面提供售卖，生意和人情还是要分清楚，她不贪心也不会白送。
罗婉君咬死了要五五分，林蔚然无奈退了一步。
两人才最终敲定了。
食堂要放晚饭了，两人都喜气洋洋的一块儿收拾桌面上的碎料，打算先把五脏庙填一填。
这时，门外嗒嗒嗒响起皮鞋的落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