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初是谁说郁绥靠砸钱进的一中啊,这简直是危言耸听!”郁绥和宋臣年的座位本来就挨得近,先前的小菜市场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挪了下地方,快要将郁绥团团包围起来。
郁绥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围起来的这群活宝,真要论成绩,他这点分数在这群卷王跟前不够看,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但看实验班这群人的态度,比他还兴奋,高兴得恨不得把这房顶给掀翻。
尤其是宋臣年,尾巴简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宋臣年:“我之前就和你们说,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你们还偏不信。”
宋臣年:“要不是我们郁绥当年中考少考了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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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他这话音一落,整个教室再度沸腾起来,大家看着郁绥的目光从惊喜变成了惊奇,像孟杰这样关系好点的,已经直接上手了。
“郁绥!真有你的啊,瞒得这么死,我可担心你了好久。”
“那这下……”有人接了句,但想到些什么,又尴尬地闭了嘴。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些什么,毕竟同学一场,也不好太过奚落赵天琪,赶忙把话题往另一个方向引。
赵天琪坐在座位上,死死咬着唇,有铁锈的腥味在嘴里蔓延开,赵天琪双眼赤红,红色的血丝遍布了眼白。
郁绥分明只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靠着家里的钱才能进一中、进实验班,可为什么宋臣年说,郁绥是靠自己的成绩自己考进来的。
手里的笔被紧紧攥住,赵天琪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来。
难怪郁绥当时敢和他打赌,还下这样的赌注……
他回过头,死死地盯着郁绥,不断告诉自己,自己只是在这次考试里失误了。郁绥和他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弥补得上的,下次考试,他绝不会输,绝对不会离开实验班。
他的目光存在感太强,哪怕郁绥被围在人堆里,也不免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穿过人群,从狭窄的缝隙之中,郁绥虚虚抬眼,恰好对上赵天琪的目光。
郁绥笑了,朝着对方比了个口型:“等我。”
赵天琪脸色一片铁青。
商诀和郁绥一个考的比一个高,班里一片喜气洋洋,整个教室都洋溢着一股轻松的氛围。
就连英语晚自习上,新来的英语老师宋婷都连着夸了郁绥和商诀好几l次。
可唯独两位当事人脸色不怎么好看,宋臣年总感觉自己身边冷飕飕的,偷偷摸摸往后一瞅,就发现郁绥跟吃了炮仗一样——
“郁绥,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没,有劳您老人家关心。”
“绥绥,你能不能好好和我说话?”
“商同学,我这态度不好吗,难道需要我把你供起来吗?”
“绥绥,你晚上都没吃多少,晚上我带你去校外吃甜酒汤圆吧。”
“不吃,不饿。”
接连几l次回头,郁绥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宋臣年很有眼头见识地把头拧了回去。
郁绥一般不生气,生气了就直接上手揍人,就这种阴阳怪气个没完样子,别说商诀,宋臣年都没见过几l次。
人是商诀惹的,哄也得他商诀自己哄。
宋臣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决心不插手这两人的幺蛾子。
可没想到,整整一个晚上,郁绥都没搭理过商诀,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而微妙,整个后排都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僵持之中。
窗外渐渐刮起了风,将楼下的几l株梧桐树枝叶都吹得东倒西歪的,郁绥在不经意之间瞥了眼外头,就看见黑压压的云铺在头顶,一副风雨欲来的趋势。
教室里的温度并不低,但开着窗,风一吹,郁绥无端觉得头有些沉,眼皮子也止不住地在打架。
大概是这两天没睡好的缘故吧,郁绥拢了拢衣襟,没什么精神地想。
下课铃声一响,他连包都懒得背了,径直抬步回了宿舍,洗漱过后,闷头就睡。
就连商诀变着法子的和他搭话他都没有理睬。
晚上宿舍的窗子虚虚留了一条缝隙,有冷风吹进来,悄无声息地攀上郁绥的后颈,冻得他往被子里直缩。
身体滚烫得厉害,嗓子又干又痒,呼气时的声音沉而闷,郁绥把自己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眉头紧紧锁着。
床尾处传来窸窣的动静,有什么东西顺着他身侧的缝隙钻了进来。
郁绥清梦被扰,人也烧得厉害,有些不耐烦地蹬了一脚。
“走开……”他有气无力地嘀咕了一句。
温热的掌心兀地落到额头,郁绥只觉得自己被烫了一下,不自觉缩了下脖子。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像是隔了层云雾,好半晌,才逐渐清晰起来。
商诀这不要脸的东西竟然直接爬上了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