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的身影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贾源起身走出房,往院后的房走去。为了荣国府的未来,区区几本古籍又算得了什么呢?
房内,昏暗的烛光下,各式各样的传世之宝罗列在眼前。玉器、瓷器、画、古籍……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每一件都承载着他多年的心血和收藏的乐趣。贾源的手轻轻滑过靠墙那排架子上的樟木匣子,指尖传来木质的温润感,他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舍。
“赦儿啊,祖父能为做的都做了,以后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
贾源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他转身从秘的角落里拉出几个红木箱子,开始将架子上的樟木匣子一件件放入其中。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对待的不是物品,而是绝色的佳人一般。
装满了三口箱子后,贾源方才停了下来。他命人把这三箱东西送去自己的房,同国公夫人送来的那个箱子放在了一起。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这一夜是贾源被封为荣国公后最难熬的一夜,他几乎是睁着到天亮。
四个红木箱子连同一些吃食酒水装了整整一马车,贾源胡乱的吃了一些东西后就带着这一马车的东西往张府走去。
马车行驶到张府门前,正好同刚下早朝的张氏父子碰到了一起。张梵看着门口的两辆马车,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他虽然答应给予孙女一定的自由,并不代表着他愿意接受贾源的示好。
这会在自家门前见到带着荣国府府徽的马车,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烦躁。
贾源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大步向张梵父子走来。走到二人身边,对着二人抱拳笑道:“子盛兄,贸然前来还望海涵。”
“见过荣国公。”张康忙给贾源行了一个晚辈礼。
贾源摆了摆手,示意张康不必多礼,随后转向张梵,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贤侄不必多礼,老夫今日贸然前来可是有事求你父亲帮忙。”
张梵冷冷地看了贾源一眼,淡淡地说道:“荣国公客气了。老夫一介人,哪里能帮得上荣国公的忙?”
贾源却不以为意,继续恭维道:“子盛兄过谦了,满朝上下谁不知张大学士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上知天,下知地理。今日老夫前来,正是有一桩棘手之事需要您的指点。”
张梵闻言,心中虽不屑,但表面上仍保持着礼貌:“不过是虚名罢了,当不得真。荣国公若有事相求,不妨直言。”
此时,张康见气氛有些尴尬,忙笑着打圆场:“父亲,国公爷,要不咱们进去说?”
张梵看了贾源一眼,见他眼中满是期待和讨好,心中不禁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位荣国公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粗犷豪放,实则心机深沉,今日必然是有备而来。
一行人进入张府,来到客厅落座。贾源命人将马车上的红木箱子和吃食酒水卸下,摆放在客厅中。张梵看着满地的礼物,心中却无半点喜悦之情。他知道,这些礼物不过是贾源示好的手段罢了。
贾源见张梵神情冷漠,心中也不禁有些忐忑。他深知张梵的脾气秉性,想要同他交好并非易事。但是他如今已经站在这里了,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他走到四口红木箱子前,随手打开一个箱子,从中取出几个樟木匣子,放在张梵身旁的茶几上。张梵原本漫不经心地打开了一个樟木匣子,却在看清里面的物品后,神色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匣子里躺着一本泛黄的古籍,页边缘已经有些破损,但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见。张梵拿起本,轻轻翻开,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这些东西你……你从何处得来的?”张梵的声音有些颤抖。
贾源微微一笑,道:“子盛兄应该知道,当年我率领的队伍是第一支杀进前朝皇宫的队伍。在清理皇宫时,我的随便拿了几本几幅画。”
张梵紧紧握着本,仿佛害怕它会突然消失一般。他抬头看向贾源,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你……你想要老夫做什么?”
贾源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太祖驾崩后,当今对我们这些勋贵的态度越来越微妙。我虽手握重权,但心中始终不安。本公想向子盛兄求个保平安的法子。”
张梵闻言,眉头紧锁,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仅仅是自保的法子吗?”
贾源点了点头,道:“我如今的功劳足够庇佑子孙后代了,他们只要不谋反,应该能在这大好河山中安稳地度过一生。我贾源所求,不过是家族长盛罢了。”
张梵思索片刻说道:“我有一法,长盛不敢保证,最多保你三代无虞。”
贾源闻言强压住心中的激动,笑道:“子盛请讲。”
“贾兄应该知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个典故吧?”张梵淡淡的说道。
“你是说——兵权?”
“正是兵权。”张梵肯定道。
“如今虽不敢说四海承平,但也算国泰民安。然而,在这太平之下,往往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对于你们这些勋贵来说,最大的依靠便是手中的兵权。但兵权也是双刃剑,既能保平安,也能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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