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听说您病了，小女心中惦记着，太后娘娘，您身体可有好些？”面对薄太后，又是在叶至珩面前，刘启明说话温温柔柔，进退得当，还真像个大家小姐。
不过薄太后是什么人，双眼如炬，哪里不知道她的本性，也知道探病不过是个借口，却也不揭穿她，温和的笑着说道。
“你也是有心了，哀家这病啊来的突然，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呢。”语气有些萧索。
这话刘启明不敢随便接。
倒是一旁的红玉，见着薄太后的样子，眼眶一红，差点掉下泪来，心中就将顾袅袅这个‘罪魁祸首’又恨了几分。
“母后莫乱想，顾大夫医术精湛，一定可以治好您的病。”坐在薄太后身边的叶至珩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响在内殿里十分好听。
刘启明悄悄抬眼觑叶至珩，就觉得他的目光似乎也落在她的身上，瞬间一颗小心脏乱蹦，脸红似晚霞。
薄太后闻言微微笑了笑，还不及说话，红玉忽然插嘴。
“王爷不知，太后原原先虽然不舒服，但总是比现在好些的。”
闻言，一直垂头不语的顾袅袅就抬头看了红玉一眼，眼底带了些无奈。
屋里也因红玉的话气氛沉闷了几分。
刘启明转转眼珠，低下了脑袋，眼观鼻鼻观心。
薄太后低低叹息，也是一副完全没有信心的样子。
“那你会医吗？”叶至珩的视线扫过顾袅袅娴静的侧脸，声音冷若寒霜。
红玉一怔，结结巴巴半晌，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脸憋的通红。
“那就少些废话，尽心服侍太后。”他说完就看向薄太后，“顾大夫夫人医术儿子十分信赖，母后不要灰心，放宽心，一定能治好的。”
看着儿子笃定的眼睛，薄太后低落的
心情舒缓几分，脸上也有了一丝真心的笑意。
“有你的话，母后一百个放心！”
叶至珩就站起身，说道：“皇兄那边还有些事情，等母后针灸之后儿子再过来。”
薄太后连连点头，目送他离去。
顾袅袅低着脑袋，眼角瞧见他暗紫色锦袍下摆从她裙摆上擦过，鼻尖划过他身上的味道，嘴角就轻轻勾了勾，低低说了声。
“谢谢。”
她的声音很小，在他擦肩而过的瞬间用蚊子般的声音说出来的，旁人哪里听得到，也只是叶至珩有内功才够听见，本来面无表情的人，嘴角轻轻勾起，笑容有些暖。
刘启明站在顾袅袅斜对面，视线一直盯在叶至珩身上，就看到原本要出去的人忽然转头朝她笑，她顿时心花怒放，心里像蜜糖一样甜蜜。
顾袅袅就抬起头，垂着眼向薄太后说道：“民女给太后娘娘诊脉。”
薄太后点点头，伸出手搭在桌面上。
顾袅袅上前，弯腰伸手搭上薄太后的脉搏。现在的脉搏明显有气无力，是中了玉垄子的症状，从脉象上看，玉垄子的毒素已经有些分量了，只是这个分量还不足以杀死那些藏在血液里的肤勾虫。
给太后娘娘扎了针，她收好自己的银针，躬身说话。
“玉笼子的分量差不多够了，只需再针灸三天便可，只是这三天玉垄子毒量很高，太后您的情况就有些危险，需得小心……”
话还没说完，靠在软塌上的太后娘娘忽然弯腰呕吐起来。
顾袅袅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去给太后拍背。
红玉反应迅速，动作利索的拿了一旁的铜盆接在薄太后身下，等呕吐完将铜盆拿开，拿了干净的帕子给薄太后擦嘴，又有其他的宫女端茶来漱口。
一顿手忙脚乱，
将刘启明惊的站在一边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顾袅袅轻轻拍着薄太后的背，小声问道：“太后现在感觉可好些了？”
“好些了，吐出来就好些了。”薄太后干咳几声，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这些天总是这样，心里总是恶心，头晕目眩的，呕吐一阵人就舒服一些。”
“太后……您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还是请太医院的太医来看吧，他们都是大夏最厉害的大夫，总比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上商女要强啊！”红玉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跪在薄太后面前真诚请求。
顾袅袅就低头瞧了她一眼没，正巧她也朝这方看过来，两人视线交汇，两人都看懂了对方眼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