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闻言摇了摇头:“贵了。”
“便宜一些,一千二百两,这面镜子我们便要了。”八福晋说道。
四福晋:“……”
八弟妹嫁妆丰厚,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豪气。
她却觉得贵了。
“夫人,我们镜花缘的镜子,向来明码实价,民妇虽是掌柜,却也不敢降价,还请夫人恕罪。”宋掌柜一边告罪,一边说道。
镜花缘卖的镜子,无论是选材还是做工,都无可挑剔,价钱自然也贵。
而且,格格早就吩咐过了,不议价。
京城这么多权贵,你若卖给这家的镜子,比卖给那家的便宜,那不是得罪人吗?
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自然要一个价格坚持到底,免得给东家找麻烦。
“你们呀,也就是仗着这镜子是独一份的生意,才敢要价这么高。”八福晋撇了撇嘴道。
“夫人,这面嵌红宝的镜子, 用的可是最好的玻璃镜,镜子光鉴明亮、镜面平整,一眼望过去,没有丝毫瑕疵,镜身也是真金白银镶嵌的红宝,无论是做工还是用材,都是顶好的。”
“民妇方才听这位夫人说,镜子是送给娘家老夫人的,这宝相花,最庄重大气了,您买回去给老夫人放在妆台上,不仅是一份孝心,老夫人每日照着这镜子梳妆,心情舒畅,定会福泽绵长……”
宋掌柜舌绽莲花,听的八福晋都不好意思再压价了。
至于四福晋?
这会儿也有些骑虎难下了。
她是买还是不买?
她今日过来,是想试探年惜月的,买镜子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秋穗见自家福晋没吭声,顿时明白她的意思了,轻咳一声道:“把那几面镜子也拿过来瞧瞧,我们福晋要好好选,若送回去老夫人不喜欢,便有些不美了。”
“原来是福晋大驾光临,民妇有眼不识泰山,这就把近日里新出的镜子送来给福晋过目。”宋掌柜装作一副吃惊又荣幸的样子,磕头行礼后,亲自去搬镜子了。
四福晋最后硬着头皮挑选了一面价值八百多两的镜子。
雍亲王府开支大,她家王爷又要给皇上留下好印象,自然不能贪墨。
她出嫁前,阿玛已经病故,故而嫁妆没有想象中那么丰厚,这些年,娘家兄弟也没有一个成器的,自然帮不了她。
所以,四福晋手头也很紧。
早知如此,她就不邀请八福晋一起来了,还能找个借口,不买镜子。
“你们这镜花缘的镜子,倒是极好,东家是谁?”四福晋故作不知,似不经意地问道。
“回福晋的话,镜花缘的东家,是年家四格格。”宋掌柜笑着回话。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年家在旗籍,家族子弟不能经商,这些生意,一开始就是格格在管,落在了格格名下。
府里已经在给格格选婿了,格格不外嫁,以后这些生意,依旧是格格管。
“我们府上的年格格,也是出自年家。”秋穗见自家福晋望了过来,连忙说道。
“那是我们府上三格格。”宋掌柜道。
“本福晋听年氏说,她有个嫡妹,自幼有心疾,身子骨极差,风吹就倒,没想到她竟开了这镜花缘,着实叫人意外。”四福晋一边品茶,一边说道。
“回福晋的话,我们四格格的心疾已经好多了,暂无性命之忧。”宋掌柜回道。
这事,格格上次和他们这些掌柜说过了。
“本福晋想问问这镜子的事,你派人将她请来。”四福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