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不一定非要用眼睛,她虽未回头,我一举一动,她都监视着呢。”
这话说得没有丁点道理,说完,不等段景忱再开口,他一甩缰绳,策马快行往前走。
“你干什么去?”段景忱问。
“我去问问她,是不是要跟我抢心上人啊……”
胡闹。
段景忱拦不住他,也没想拦他,他这人看着没深没浅,实际比谁都懂分寸的,应该不会跟人家姑娘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行至队伍最前,他将马头与程鸢平齐,搭话询问:“程参将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程鸢面容沉寂,看也未看他,“没有。”
他稍作思考,继续问话:“程参将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这些太子余孽,不论人手充足与否,这一趟是冲着圣上性命来的,必定要制定万般周密的计划,怎会一次失手就没有后招了呢?眼看我们就要出山了,一旦回了神兵营,他们再想动手可就难于登天了。”
程鸢沉默地听着,对他的观点毫无兴趣,全然不作回应。
他也不介怀程鸢的态度,一本正经地继续分析:“不过,也说不好,那些余孽的后招就等着回到营中再出,毕竟,昨夜的刺客只身一人就潜入我大齐神兵营了,对我军营的构造无比熟悉……”他摸着下巴,露出疑惑的表情,“出入如无人之境,若说军中没有奸细里应外合,我是不信的,程参将,你信么?”
程鸢终于侧目看了他一眼,对视之间,他眼底的轻佻和试探惹得程鸢目色更加阴寒。
“晏林军中每个人的身份都经过严格的审核,身份不明者入不了军营,不可能有奸细。”程鸢铿锵反驳。
小棠耸耸肩膀,皮笑肉不笑,“我只是随口猜测,程参将别介意啊。”
程鸢沉默片刻,弯眉一挑,忽然转了话锋:“棠公子的猜测也不无道理。”
“怎么说?”
程鸢冷笑,“我晏林军的人不可能是奸细,可昨晚营中,除了晏林军,不是还有其他人么?”
“啊这……”
昨晚除了皇上,非军中身份的人,不就只有他了吗?
程鸢继续道:“潜伏在皇上身边、想方设法获得皇上信任的人,才最可能怀有不轨之心,不是么?”
“这……程参将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呵呵……”
小棠不着痕迹地放慢了马蹄的速度,与程鸢渐行渐远,回到了段景忱的身边。
瞧他那表情很是有趣,不知吃了什么闭门羹,段景忱故意问他:“问出结果了吗?”
“什么?”
“她是否要抢你的心上人了?”
小棠反应片刻,“皇上想知道吗?”
“想。”
“那皇上自己去问好了。”
段景忱暗笑着摇摇头,没再继续说什么。
而后身旁这祖宗又开始盯着人家姑娘瞧,这会儿的眼神比方才还要复杂难讲。
“别看了。”段景忱提醒他。
他转过头来,表情气呼呼的,“皇上也不许看了。”
段景忱冤枉,“朕何时看她了?”
“现在是没看,一会儿到了军营,皇上不还是要与她说话?”
“那你要如何?”
他想了想,“回宫!今夜不去军营了。”
他决计不是争风吃醋,段景忱太了解他了,搞这一出定是有他的考虑,至于考虑的是什么,段景忱没做多问,他说什么就依着他。
“好,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