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神思才发觉花惜芷不似别人称宫尚角为角公子或宫二先生,而是尚角哥哥,“花小姐与角公子很熟识?”
“是啊,尚角哥哥闯三域试炼的时候,堂哥还未成年是我哥哥见的他。”
提到堂哥,花惜芷神色黯然,喃喃道,“可惜他”
“嗯?”上官浅面露疑惑。
花惜芷敛起伤感,以为她不知道宫门的三域试炼,随即认真的解释说,“三域试炼是宫门的家规之一,只有通过三域试炼才能有资格成为继任者。”
提及此处,花惜芷一双晶莹澄澈的美目兴致盎然,身子不由靠前几分,“宫门的三域试炼可凶险了,不仅困难重重,还会伤人,尤其是第三关——有些变态。”
上官浅也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茶杯,认真倾听。
“第一次见尚角哥哥,他周身的寒气比花宫刀冢洞穴还重,尤其是当他知道要用重要的人——”花惜芷顿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即转移话题,“反正就是要用千年玄铁打造一把刀,然后砍断我哥哥手中的那把就算成功。”
“尚角哥哥他呢,打发掉了自己带去的绿玉侍,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在熔岩之泉熔铸玄刀。”
花惜芷的记忆飘向那一年的冬天。
小小的她提着食盒去山洞给花惜墨送饭,岩浆奔腾的气息在空气中流转,热气熏人。
“哥哥,吃饭了。”
花惜墨接过食盒,宠爱的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又回头看了眼光着膀子铸刀的宫尚角,叹息一声。
小惜芷随着哥哥的目光看了过去,少年身姿挺拔,面容俊秀坚定,掌心的鲜血流向胳膊滴落,在烧红的刀刃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哥哥,他不吃饭吗?”
“性子如铁,顽固不堪,刀不铸成,恐怕他没心思吃饭。”
“爹爹说不吃饭是没有力气铸刀的,心坚则刀成,跟吃不吃饭没有关系。”
小惜芷从食盒中拿出一个白面馒头朝宫尚角走了过去,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稚气的说道,“大哥哥,我爹爹说,玄铁坚硬如石,遇高温熔炉,可曲可折,才能成器。人至逆境,亦当审时度势,量力而行,方得始终。”
宫尚角挥锤的手一顿,幽深的瞳眸看向小惜芷,沉静了好一会,又继续铸刀。
那时的宫尚角心中充满了仇恨,通过不同的方式让自己变得强大,性格倔强坚韧,认定的事,一步也不会退却,越挫越勇。
小惜芷见他不理睬自己,眼睛里也露出几分倔强,双手自始至终举着白面馒头,咬牙坚持,不曾放下。
熔岩洞穴温度颇高,又正值冬季,小花芷穿着厚实的衣服,很快额头就布满了汗水,气息微喘,身躯一软就要倒地。
宫尚角眼疾手快的扔下铁锤,扶住小花芷,最终用血肉模糊的手接过那个白面馒头。
小惜芷得意一笑,立刻站直了身子,捶了捶酸痛不已的胳膊,冲宫尚角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