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碎玉轩,甄嬛打发了屋里的人,唤了浣碧过来,对槿夕一五一十如实相告。只是她避重就轻,隐瞒了自己与果郡王的事情,只说在甘露寺时为了救父母才怀上了双生子,后来浣碧自尽也是因为果郡王无端被疑。
“这重生之事,就算是您亲自和奴婢说出,也实在难以想象啊……”槿夕细细琢磨着甄嬛说的前后之事,若非眼前的人冷静沉稳,再结合之前帮沈眉庄固宠、沈眉庄有孕、欢宜香等事,她就要以为甄嬛是失心疯了。
“可是娘娘,如果前世如您所说一般,那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少变数,咱们已经不能同从前那般应对了呀,娘娘您可有想过将来的对策?” 担忧慢慢笼上槿夕的眼眸。
“如果皇后那边也如我一般,那就不好对付了。可富察贵人小产那回我瞧着她不像是知道的样子,难道她并不记得事情的全貌?” 甄嬛小声猜测道:“不过,无论如何,能看到你、浣碧和流朱都好好的,我也就安心了。” 只是如今慎贝勒已得了婚配,准福晋索绰罗氏也已经入宫,不知道玉娆将来会花落谁家呢。
那头,除了担心和疑惑,槿夕心里还悄悄地对苏培盛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愫……
可转眼间她们就被浣碧打断了思绪。
“姐姐,王爷进宫了。” 浣碧急匆匆走进了碎玉轩正殿:“方才菊青去内务府拿东西,路上碰见小厦子,听说今日早朝后皇上召了王爷进宫,我怕……”
甄嬛使了一个眼色,槿夕赶紧带着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别急,他是个沉得住性子的人,能在皇上身边安然潇洒这么些年,他不会轻举妄动。” 其实,是甄嬛觉得他对浣碧的感情,还没深到能豁出去的地步。虽然他答应她迎娶浣碧,虽然他也真的向皇帝开了口,但他没有主动来向她求过浣碧。
甄嬛这句话像半个定心丸,浣碧稍稍平静了一些。甄嬛趁机告诉她槿夕已知她们重生一事。
“也好,槿夕是个可靠的,多一个人知道咱们也多一个帮手。”话虽如此,浣碧还是为了果郡王入宫的事愁眉不展。
槿夕看着时机进屋给浣碧递了一盏茶水:“皇上多疑,怕是上回娘娘去养心殿时也不能完全打消皇上的疑心。姝常在如今要做的,就是让皇上多信您一分,让他觉得王爷只是一时因您的美色起意,但并非您不可。俗话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槿夕看到浣碧脸色一变,赶紧补话道:“当然了,奴婢只是打个比方,您在王爷心中肯定是重要的。只是,要让皇上打消这个疑心,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甄嬛不动声色地看着浣碧,浣碧拿着茶盏的手明显握紧了几分,顿了顿才叹了一口气:“罢了,当务之急是要保住王爷的平安,我这辈子也就这样罢了。”
养心殿。
“臣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果郡王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潇洒清朗,并无异样。
看样子,他是不知道浣碧的事?他没在朕的身边和宫里边安插眼线?
皇帝狐疑的眼睛瞥了他一眼:“起来吧。朕这次来,是有事与你商量。”
“臣弟不敢,皇兄有事说便是,臣弟一定尽心尽力。”果郡王对着皇帝拱手道。
“上回你来求浣碧一事,朕……”皇帝思索了一会儿措辞:“阴差阳错,如今她已是朕的姝常在了。是朕对不住你。”
说着,皇帝抬眸仔细观察着果郡王的神色变化。
果郡王只一脸淡然,像是思索了片刻,道:“皇兄多虑了,宫里的女人皆是皇兄的人,臣弟也从前是见浣…常在小主貌美聪慧,但也从未敢越矩,只先来求了皇兄。谁知常在小主有福,不然拘在臣弟府里倒是委屈了。”
皇帝情绪不明地轻笑道:“你能想明白最好。如今她算作昭嫔的义妹,朕亲自赐了名,如今她是姝常在。”
“那,”果郡王再次一拱手:“臣弟就恭喜皇兄再得佳人了。”他眼珠子一转,换上了一副风流的坏笑:“臣弟失去了一个美人,皇兄可得补偿臣弟才是。不然,臣弟这府里就一个福晋,是要叫人笑话的。”
听了这句急色的话,皇帝的笑意才达眼底,他朝果郡王甩了甩手里的念珠穗子:“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朕定为你留心着,再赏你几个美妾就是!”
两兄弟相视一笑,像是从没有事发生,又一起下了几盘棋,果郡王再去寿康宫给太后请了安才离宫。
“王爷,您别难过……”
“没什么可难过的,他是皇上,普天之下什么都是他的。阿晋,以后不许再提起此事了。”
从今晚开始,新人就可以侍寝了。
“请皇上翻牌子。”敬事房总管徐进良弯着腰奉上一字排开绿头牌的盘子,一脸喜气洋洋。
皇帝看着几个新人的牌子,嘴角微微上扬:“就,仪贵人吧!”
天黑后,敬事房的太监抬着裹在朱红彩缎绣双喜纹百子千孙丝绵被里的仪贵人进了养心殿。仪贵人黑发如云,眸含春水眼波流转,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桃花般的粉嫩之色,隐约带着一丝羞涩,在红烛下更显得她娇柔婉转。皇帝看着被中的美人,眼神开始变得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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