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不要以为上了一封奏疏请罪,朕就会原谅你,这回只能算你走运,恰巧赶上了南疆诸国争相内附的盛世。”
“儿臣知错了,谢父皇饶恕。”
刘据依旧低着头,语气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
“除了这些,伱就没别的话要与朕说?”
刘彻蹙眉又道。
刘据想了想,继续低着头说道:
“此前的事全赖儿臣愚钝无知,心拙口夯,擅作主张,若非父皇仁慈,儿臣罪不容诛。”
“还有呢?”
“父皇的大恩大德,儿臣铭记于心,今后绝不再犯了。”
听到“铭记于心”这四个字。
刘彻蹙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显然对这次的教育成果颇为满意,微微颔首道:
“既是如此,朕便不再与你计较了……”
“对了,还有一事,此前朝议你曾当众立下军令状,要给朕的封禅大典选出一个令朕满意的吉时,如今你可选好了?”
刘据依旧没有抬头,躬身答道:
“回父皇的话,儿臣以为,接下来的每一日都是吉时。”
“此话怎讲?”
刘彻面色一喜,立刻追问。
“南疆诸国内附,父皇又大赦天下,如今大汉在父皇治下已无内忧外患,百姓俱都安居乐业,国内帑也充盈无忧,父皇功绩已可与三皇五帝比肩,自然接下来的每一日都是吉时。”
刘据丝毫没有迟疑,须臾之间便将自己此前反对封禅大典时说过话全部推翻,躬身说出了刘彻想听的答案。
“……”
然而听到刘据这番话,刘彻反倒略微有些不习惯,心中竟不自觉的自省起来:
非说没有内忧外患,似乎也不尽然。
如今匈奴虽然暂时退出漠北,但并未灭绝。
并且听说经过这几年的修养生息,匈奴已经又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对西域诸国的影响力也正在增强,常令大汉使者在西域寸步难行。
河西走廊一带的羌人,似乎也没有此前那么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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