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次仍是只有父子二人的私聊。
“闳儿,你老实告诉朕,这天禄箱真是你创造出来的么?”
父慈子孝的话刚才在外面已经说过了,刘彻看着这个只有十二岁的二儿子,选择了释放气场开门见山。
他觉得此事存疑……
刘闳立刻感受到了压力,小脸微微发白,却低下头坚持道:
“回父皇的话,是。”
“不是也不打紧,朕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可你若是骗朕,那可就是欺君了。”
刘彻进一步施压。
“回父皇的话,天禄箱确是儿臣的创造!”
刘闳不免有些胆怯,但又想起了刘据的嘱托,当即抬起头来咬着牙,语气变得更加肯定,却又因为紧张,那双丹凤眼微微泛红,
“儿臣虽自小就被送去了齐国,但始终一心想着为父皇分忧,只为得到父皇的一句夸赞,哪怕只换来父皇的一个笑容,儿臣就心满意足了。”
“想不到如今儿臣终于做出了些事情,竟遭父皇如此怀疑,父皇就这么看不上儿臣么?”
这话自然是刘据教的。
不过只教了前半句,为的是唤回一下可能还存在的父爱。
至于后半句的质问则是刘闳自由发挥,是紧张之余又出于对刘据的兄弟情谊,进而激发出来的勇气使然。
或者也可以说是心虚的虚张声势。
若刘据在此,听到这番话大概要竖起大拇指了。
这是妥妥的超常发挥啊,我的小老弟!
“……”
听了这话,尤其是看到刘闳那双微微泛红的丹凤眼,刘彻果然陷入了沉默与自责。
朕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父亲?
在这个儿子尚且年幼时就将其送去千里之外,多年来未曾见过一面。
可这个儿子始终记着朕,一心想为朕分忧解难。
如此拳拳之孝心,朕如何能够受的心安理得?
朕如今竟然还……
唉——朕也有心,朕怎么能够这样怀疑立了大功的闳儿?
刘据与朕已经离心离德,屡屡在朕面前出言不逊,难道朕还要与乖巧懂事的闳儿也离心离德么?
想着这些,刘彻忽然捏住刘闳的肩膀,宠溺将其揽入怀中:“闳儿,朕相信你,你是朕最喜爱的儿子,朕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谢父皇,方才儿臣一时委屈,有些孟浪了……”
“不必说了,你我父子何须说这些?”
见刘闳如此表态,刘彻心中更加温暖与欣慰。
他不由的又想起了刘据。
刘据就不会说这些暖心的话,尤其最近,字字句句都与他针锋相对,甚至诛心!
如今细想起来……
何止是最近,就算是以前,刘据对他可能也是阴奉阳违,否则招拢那些乱臣贼子又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最近,他决定不装了!
是这样!
一定是这样!
这个逆子!
刘彻的胸腔不受控制的大起大伏,抱着刘闳的手臂也紧了许多,有些冲动的问道:
“闳儿,若朕教你来做太子,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