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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二人重建乡野屋 亲手设计俏生活

【本章主要注释:1堂屋——相当于今客厅】

第二天一早,蝉玉就把云磊拉起来做苦力,向来都是蝉玉贪睡,如今竟然起这么早,云磊还有点不适应,蝉玉只是淡淡的说:“都没睡,哪来的回笼觉。”

两个人四下里逛,先置办家里的大物件,蝉玉问云磊用不用什么,云磊自是不在意那么多的,便说简单点就好,蝉玉瞪了他一眼:“你把你的银子也一并交于了我,我自然也不能克扣你啊……咱俩同一个屋檐下,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委屈你了。”便领着云磊先买,她就是这样,先人后己。找了木匠买了两张现成的床和两个柜子,又约了几个师傅一会儿跟着去家里看看,明天好准备好东西再好好休整一下草屋,蝉玉出手阔绰,木匠们乐不得的挣这个银子。又买了些铺盖,座椅板凳,分明没做几件事,可就是忙活了整整一小天。回到草屋云磊先去把原来草屋里的长凳和破桌搬到了院子里,又把床搬了进去,蝉玉进去掸完灰尘,都累瘫了,看云磊一个人搬柜子实在过意不去,又帮云磊搬好了柜子,蝉玉挪上床,趴着就起不来了。

“这间草屋太长,你在那头,我在这头,中间找师傅们打上俩门,尚且还能再整理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堂屋,虽比不得原来家里的厅堂,但好歹也是那么回事,你说是吧云磊。”云磊看了蝉玉的懒样子说:“你要是觉得别扭,明天师傅们来了,我可以住外面新搭的屋。”蝉玉白了他一眼,翻了个身平躺着:“你啊,想得美,我住老屋子,你住新的?”云磊一听,这丫头原来是误解了:“你误会了,我是说……”话还没出口,蝉玉就摆了摆手:“哎呀逗你的,我是不想跟灶房一屋。来吧,跟我把新买的桌椅搬进来。”蝉玉不情愿的坐起来,云磊看她也没干过什么活儿,这回可能是真累着了,便对她说:“逗我的?这么说你不生我的气了?那我自己搬就好。”说着就去院子了,蝉玉一听,噗通躺了下去,唉,自己真是忘性大,连生气都忘了!怎么就忘了在生他的气呢:“我可没说不生你气啊……”云磊只道了声知道了,心里却清楚得很,这个小丫头哪里还有什么气呢,她总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想着自己也高兴了不少,搬起来也更快了。

蝉玉侧卧着看着云磊搬来搬去的,跟云磊念叨:“原来支使下人们搬这搬那的,觉得没什么,现在自己做起来,真是要了老命了……”云磊忙活着,只是笑笑:“老命?你才几岁的毛丫头。”蝉玉哼了一声:“明日师傅们过来,你在家盯着就成了,我进城再置办点零零碎碎。”云磊停下手里的活儿想了一下,有点不放心:“我这倒是没问题,可进城也有一段路,我送你去。”蝉玉也不拒绝,她想的很简单,虽说和云磊只是朋友,但以后一个屋檐下,也就跟自己大哥没什么两样,客气什么呢。

晚上两个人都各自早早的躺下,蝉玉累的连吃饭的劲儿没有了,云磊从来在外谋事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看蝉玉不吃,自己也就不出去了。云磊对蝉玉说:“丫头,那个长凳,我就不扔了,放在外面的院子里坐。”蝉玉迷迷糊糊的回应着,云磊又说:“明天我让他们在灶房旁边再搭个马棚,你觉得怎么样?”蝉玉又弱弱地嗯了一声,云磊才现她睡着了,睡着了的蝉玉没了白天的活泼,像一只小猫一样蜷在被子里,样子甚是可爱……看来这个丫头真的累坏了,云磊起身走过去给她掖了掖被子,这样的日子多么的好,不管蝉玉怎么想,这一刻,云磊的心里是二十几年来最安稳的……

又这样对付了几日,总算是把这个小家安顿好了。一个小院,院门右边是那张破旧的桌子和四个长凳,左边边上是马棚,里面豢养着云磊买来代步的两匹马,马棚边是灶房,蝉玉特意还在灶房的窗口放了一盆花,说这样下厨的时候不至于心情不好。拐过来便是长长的草屋,如今已经被蝉玉和云磊重新修整了,进了门是堂屋,摆放了一桌四凳,四角各有烛台,墙上空空的,蝉玉非要自己表了字挂上去,云磊拗不过她。堂屋左边是蝉玉的闺房,右边是云磊的卧房。蝉玉看着这个小家特别开心:“要是有竹子就更好了,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云磊笑笑说:“算了吧,这可没竹子。不如我回头我把屋后整理出来,种点别的你喜欢的。”

蝉玉坐在院中的长凳上吃着点心:“你会种什么啊?”云磊回过头:“啊?”蝉玉咽了一口又拿了一块新的点心:“啊什么啊,你会种什么啊?”云磊坐在她对面:“我……什么也不会种,你呢,总该会侍弄花草吧。”蝉玉摇摇头:“我啊,不是水命,与花花草草的无缘,到了我的手,开的再好的花也都蔫了,还不如交由别人打理,看的舒服。”云磊也要拿了一块点心,蝉玉拍了他一下:“洗洗你的手去。”云磊无奈的站起身来往回走说:“真有这么邪?你可是个女孩子啊。”蝉玉斜歪着,胳膊拄在桌子上:“女孩子就一定要会这些啊,我骗你做什么,我又不是静凝,真是不会侍弄花草。”说着伸手一指:“哎,就灶房那盆花,也得你打理,要不你就是……”就是什么来着,蝉玉想了半天:“啊对,就是见死不救。”云磊洗完手走出来,表情特别无奈:“静凝是谁啊?”蝉玉一想,也是,云磊还不知道静凝就是他妹妹呢,告诉他也是应当:“静凝就是你妹妹啊,你不是说你妹妹被齐姨娘收养了嘛,这么多年,齐姨娘身边只有静凝。”云磊一惊,她连名字都改了,也好……嗯了一声,走到桌子边坐下,蝉玉抻了抻懒腰:“你不用担心静凝,这些年她过得好着呢,说是丫鬟,但是齐姨娘疼她好过亲闺女了。”云磊笑了笑:“有齐氏在,她享福了。”蝉玉伸手又拿了一块点心吃:“是啊,反正她啊有齐姨娘疼爱,过得至少比咱俩舒坦,前年齐姨娘还要给她找个好人家,她都舍不得离开姨娘呢。”云磊吃着点心,若有所思,难道她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嘛,下意识的握紧拳头:“是么,感情这么好。”蝉玉抓住他的手,云磊楞了一下,蝉玉对他说:“你不吃别糟蹋啊……”云磊看了一眼手里的点心,已经被捏碎了,对蝉玉笑了笑:“我吃我吃。”蝉玉盯着他,给了他个眼神,那眼睛好像在说:“你吃吧,我看着。”云磊两口就把碎了的点心给咽了,蝉玉看见他满嘴边上的碎渣,哈哈大笑:“好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我慢慢给你讲讲静凝。”云磊也笑了,若是能与她一直这样生活,避世而居,也足够……提起静凝,蝉玉除了羡慕就是羡慕,静凝人长得美暂且不说,与齐姨娘脾性像,举止更像,就如同仙女,脱出凡尘,都不食人间烟火的,也许她不知道朱云两家的事情是最好的,永远这样做一个逍遥的仙子。云磊抬头一看,院子外的道上,走着个小和尚,细一瞅,那不是智清小师傅吗,便招呼蝉玉,让她看看,蝉玉一瞅,可不是么,这就是智清师傅啊,这小师傅人好得很,很热心也很单纯,蝉玉就是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还想着,智清小师傅越走越近,蝉玉走出院子:“小智清!”

智清还在打量,这破草屋怎么几日不见就换了模样,原来是住了人了,便走过来见礼,蝉玉与云磊二人还礼,请智清师傅院子坐,又倒了水。

“我刚还想着这草屋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你们二位住下了。”智清小师傅喝了口水:“这啊,原来是修整禅院的匠人们住的地方。”这个蝉玉和云磊倒是不知道,也没往里面走过,蝉玉笑笑说:“这就是缘分,是我和这九顶山的缘分。”智清师傅也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愿结善缘是好事。”智清也跟蝉玉差不多年纪,从小长在禅院里,稚气未脱:“其实我觉得我们禅院就已经很好了,要不然灵空禅师也不会在此处遁入空门。”蝉玉一听,说道了灵空禅师,就赶紧问:“灵空禅师,无缘一见,你能给我讲讲吗?”

智清说他也没见过灵空禅师,据老主持说灵空禅师往生的第二个日,众僧便在寺门口现了刚刚降世的自己。智清灵空法师是唐王之弟,后来皈依佛门,唐王见他红尘已断,便下命修整了禅院,每年都来探望,和灵空法师彻夜谈论佛法。灵空禅师参透佛法真谛,三十就在禅院坐化了。蝉玉想了想,怪不得郭子臣说很久之前受过禅师恩惠,晋王和郭家每年也会来,原来这灵空禅师以前是皇亲国戚,对他们必有过帮持,为僧后又对唐王和晋王有过开悟,也真是个值得敬重的人。说完了这些,智清小师傅说还有事要做,便要先去赶路,蝉玉和云磊也不好阻拦:“智清师傅,今日受教了,改日我再上山进香。”各自见礼,智清就赶路了,就这么简单的事情,郭子臣怎么就不能直说,非要卖关子,要么说,再完美的男子,相处久了也能现让人讨厌的地方,可自己就是不气他,也许这就是爱呢……怎么又无端想起郭子臣了,记性不好偏偏忘不掉他,快忘了他,忘了他……

“走吧,你不是要去买?吃好了就去吧,一会儿天就晚了。”云磊喊了她一声,唤回了她的思绪,蝉玉点点头,两个人骑着马往城里去。

郭子臣这边连夜赶路,人数众多却也不能飞回太原府,只得信给赵黎赵大人。太傅袁建丰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回老家祭祖,让赵大人务必在他走之前把刘叟的事情交上去,不用再等自己误了时机。安排好一切静心下来,想想蝉玉,不敢再想,或许见到她并携手一程已经足够了,怎么敢再奢求缘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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