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老者拍了拍孙女头发,温和笑道:“呵,早就来了,只怕着影响了长青射艺,方才不进去,你们一个个的,都没注意我。”
“不过,小先生这样的数术,老夫也是第一次见,若是人人都可以如此的话,那岂不是人人都是神射手?可以百发百中?”
??是打算让我教所有薛家子弟?李观一回答道:“不可能的。”
“刚刚能够成功,只是因为是射固定靶,而长青又有薛家的功法,且所在的地方还是薛家子弟练习射艺的演武场,若是下雨呢?若是起风呢?而且演习场的弓箭是调试好的。”
“而重点是,若是持弓和人交手的话,对手不是靶子,是会动的。”
老者饶有兴趣道:“那小先生为何告诉长青,数术可辅佐武学。”
李观一回答:“因材施教而已。”
“何解?”
“他既然喜欢武学,那么从武学方向引导他去学习数术,自然可以事半功倍。”
老者讶异笑问:“因材施教,这个说法倒是新鲜,往日不曾听过。”
“是小先生自创的么?”
李观一道:“是来这里之前,偶然遇到一位姓孔的老者所说。”
老人琢磨这句话,最后叹服道:“这四个字,已经比起如今那些所谓的私学,私塾的夫子们高出不知道多少,天下果然是辽阔啊,有如此的人物,我竟然从不曾听说过。”
“那么,小先生的数术,又是从何处学来呢?”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老者含笑而问,白虎法相微看着李观一,似乎好奇,却并没有恶意,于是李观一心中微动,洒然笑道:“那自然也是,在逃难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一位老者,那位老者传授和教导我的。”
薛霜涛瞪大眼睛,看着那说谎如呼吸般自然的少年,似乎认识了新的李观一。
你的刀法是路上的大叔教的,教学的思路是路上的老者教的。
就连数术也是?
这般话语,便是她都能猜得出在胡说推辞。
她的爷爷在整個薛家积威甚重,从不曾有人用这样语气说这样话,她不由担忧自己的爷爷动气,可是却是听闻那老者放声大笑,似颇为愉悦,道:“哈哈哈哈哈,看起来,小先生老师颇多。”
“这数术之师,有朝一日,可一定要见见了!”
李观一心里想着,那些教导他数术的老师,现在恐怕还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面,因为期中期末考试,因为学生顽皮而动气,拿着泡枸杞子的保温杯说着,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
过着琐碎平安,有电脑,有可乐,让此刻的他羡慕的日常。
怎么让你见到那个‘数术之师’?除非从天上掉一个数术大家下来,砸我头上。
少年人心中这样想着,却只是微笑回答道:“有机会的话,一定。”
老者大笑,却也不以为意。
李观一原本不能够进入内院,但是今日有老者带路,自然没有人敢于阻拦,他沿途看到了一座座大小不一的院落,有的院子门口有影壁,门口停着装饰细腻雕刻着龙虎的马车,有的却朴素些。
他知道这里是客卿居住的地方。
薛家客卿有别院,薛家其他人都羡慕。
但是进来一看,恐怕客卿和客卿之间,亦有差距。
内院修有高墙,将薛家的内外分隔开来,泾渭分明,墙壁上有如同城墙般的城垛,有家丁握着长棍,腰间佩戴着兵器,行走于其上,步伐稳健,应该都有武功在身上。
李观一安静想着。
不愧是一方豪族。
不愧是,天下乱世。
薛家老祖和李观一一路闲谈,老者倒是风趣,李观一有上辈子的见闻,回应和闲谈的时候,不卑不亢,偶有妙语,老者脸上笑意浓郁不少,路过的客卿们,和薛家女眷都颇为惊愕。
不知道这个和薛家老祖闲谈的少年是什么身份。谁人见了薛家老祖,心中都下意识矮了一头,如见心中神,颤颤巍巍,说话时候,前思后想,唯恐出错,少有这少年一样谈笑自如的。
老者伸出手指了指一座院落,道:“小先生觉得这院子如何?”
院子三进三出,院内就有亭台水榭,于这里算极出挑。
李观一道:“很好。”
老者脸上浮现出一丝丝微笑,积蓄往前走去:“那院子是一个客卿的,本身武者入境许久,又娶了我薛家支脉女子,便允他带着家眷在我薛家生活,小先生若是喜欢,也可以如此。”
“薛家支脉一十三,其中和先生你年岁相仿的女子不少,姿容出色者更多。”
李观一道:“老前辈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