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清下课后就迫不及待地回寝室,姜妙又寄过来包裹,他想快点拆开。
两人相隔千里全靠信交流,对于沈宴清而言,即使姜妙写的都是日常琐事,他看了也开心,好像他在姜妙的生活中从未离开一样。
寝室的门大喇喇的敞开着,里面走动着几个身影,屋子里一个身着锦袍,手执折扇的男人背对着门,远远看去能看出此人衣着不凡、身世尊贵。
沈宴清脚步微顿,这人应该是他的室友了。
他没想太多,施施然进屋,只不过刚进门就差点跟人撞上,柳晖正指挥仆从们给柳轩整理床榻,没注意身后,脚步后退差点踩到沈宴清,他转头看向来人,眼里闪过一丝恶意和嫌恶。
“你没长眼睛啊!”
沈宴清眉心微蹙,这人忒不讲理,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却倒打一耙。
柳晖眼高于顶,才不管沈宴清怎么想,在他心里,沈宴清就是让孙昊前途尽毁的仇人,还间接断了他的前途。
“让开!”
沈宴清凤眸微敛,黑眸中辨不出情绪,他捏紧包裹上前一步,柳晖有些被他的气势慑到,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带着羞
愤。
“你个乡巴佬,跟谁耍威风呢,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配不配出现在这里!”
柳晖对于沈宴清能进盛京院一直耿耿于怀,他自视甚高,在他心里就连柳轩的学问都比不上他,若不是他只是管家的儿子,这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头就会是他的。
沈宴清盯着他看了一瞬,他清冷的眸中划过一抹讽刺,薄唇轻启。
“主子还没说话,你一个下人叫的挺欢。”他用的“叫”字,柳晖听出沈宴清骂他是一条狗,脸涨得通红,眼睛怒瞪着沈宴清就要开口大骂。
“你这个……”
“好了,柳晖闭嘴!”柳轩看够了热闹,扇子刷的阖上,手心翻转敲在柳晖头上。
“仆人被我骄纵惯了,说话耿直还望郎君不要见怪。”柳轩眼神轻蔑,嘴角带着玩味儿的笑,口中说着歉意的话却都是在为柳晖开脱,甚至要坐实沈宴清乡巴佬的身份。
沈宴清眼中划过讥讽,面不改色地点点头,“想来郎君家风如此,仆人无理蛮横一味纵容却不约束,是在下见识浅薄了。”
“你……”柳轩作为丞相嫡子从来都是被追捧的份儿,哪里想到会被一个穷学
生怼到脸上,他还无法辩驳,胸口里堵的气不上不下,憋的他脸红脖子粗。
沈宴清才不理他的羞恼,从他身边绕过,径直往床边走去。
盛京院的寝室房间虽然不大,但住两个人绰绰有余,每人一张床一张桌一个柜子,分别在房间的两侧,中间是公共区域,放置着一张八仙桌,方便平时吃饭用,只不过现在上面都堆满了柳轩的东西。
沈宴清没做停留,他坐到自己床上就打开了包裹,第一时间去找姜妙的信。
不同于沈宴清的长篇大论,姜妙每次也就写两页纸,多是交代寄去的点心是什么吃食,然后就是让沈宴清保重身体,好好读,她在家也会想他。
沈宴清看得入神,唇角勾起,清冷的面容绽开笑颜,像冰雪消融、雨后初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