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没有想过,宴会上会发生这种状况。
从小接受的训练,让她的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
甚至没看清来人,就一个轻盈闪身,轻松躲过那泼过来的猩红酒液。
清冷的眉皱起。一抬眼,正对上宋夫人和陈馥兰江冉冉站在一起。
宋夫人没想到江念能躲过这杯酒。
见江念没有如她预想的那样被红酒泼满身狼狈不堪,不禁有些气急败坏。
冷笑:“江念,你这乡下来的丫头脸皮可真是厚啊!”
“你知不知道今晚是什么场合,就敢混进我宋家来?”
宋夫人气势汹汹。
一时间,宴会厅里不少人都朝这边看来。
当注意到江念的身影,看到她的穿着,很多人都露出惊讶的目光。
这少女是什么身份?
来参加宋家的宴会,竟然穿成这样子,是连一件像样的晚礼服都没有吗?
难怪宋夫人会说她是乡下来的。这种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是想借机混进上流社会的圈子?
小小年纪就心术不正,妄想攀高枝。
许多人都露出鄙夷的眼神。
江念冷冷看了宋夫人一眼:“我已经说过了,是宋司尘邀请我来的。”
宋夫人更是当场不屑嗤笑:“别开玩笑了,司尘他是什么身份,也是你这种丫头搭得上边的?”
“算了,我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你现在立马给我滚出宋家,不然,可别怪我叫人把你拉出去了!”
看到宋夫人这盛气凌人的样子,江念硬生生将自己内心的烦躁和戾气压下去。
今晚是宋爷爷精心准备的寿宴,她不想给宋爷爷添麻烦。
既然东西已经拿来了,她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江念深吸口气,出于礼貌还是要打声招呼,于是冷淡拉住一个侍应生嘱咐了一句:“跟宋司尘说,我已经来过了,给宋爷爷带的东西放在了礼台上。”
江冉冉在一旁捂着嘴,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姐姐,怎么到现在,你还在这里装作是被宋小叔邀请过来的样子啊?是觉得丢脸吗?”
“如果你不是和家里断绝了关系,上次又对闻璟哥哥做出那种事,今天的场合,说不定宋阿姨看在我的面子上,还真会让你留下来。”
“只可惜,人总是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呢。”
江念真是跟江冉冉多说半句话都觉得烦。
转身就打算离开。
却没想到,宋夫人像是抓住了机会:“站住!”
“你要走,把你带来的东西也一起带走。什么破盒子装的东西,我们宋家才不稀罕。”
说着,宋夫人上前几步,就把礼台上江念之前放下的木盒往地上一扔。
啪的一下,木盒顿时被摔得四分五裂。
一个陶瓷小罐子被摔了出来。
幸好罐壁够厚,才没至于当场连瓷罐也一并摔碎。
然而宋夫人非但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还更加趾高气扬嘲讽起来。
“你说你是给我们家老爷子送东西的,就是送来这么个破玩意儿?”
“这么小的罐子里能装什么好东西。也不看看别人来贺寿送的都是什么。”
“想来攀附,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拿不出来。乡下长大的,果然是上不得台面。”
陈馥兰也在一旁帮腔,语气得意,“就是说啊,听说老爷子昨天出了点意外,腿受伤了,我和冉冉可是特意准备了给老爷子补身体的人参和冬虫夏草呢。”
“谁是真心,谁是虚情假意,真是一眼就看得出来。”
江念站在那里,忍不住攥紧拳。
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一定限度。
甚至她已经开始思考,如果在这里直接拿起那个被摔碎的木盒,砸在这位宋夫人和陈馥兰的脑袋上,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这里人太多了。
不方便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