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添很少出去,把游呦自己搁在家里,多数是游呦在房学习,他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看,或者帮陆期然处理公司的事,再或者就是在客厅不声不响。 两人相处也渐渐有了默契。 早上,游呦基本很早就起。鲜少有需要闹钟或者栾添叫她的时候,因为要复习。 自从一次,栾添出门跑步回来看到游呦幽幽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以后,再也不敢不做早饭就出去跑步了。 中午,栾添总是做好了饭送到房,偶尔游呦出来吃饭,品评栾添的手艺,有时候有了兴致,还定一定第二天的菜单,如果冰箱存货不够,晚上两个人在一起逛逛线上超市。 栾添不得已练就了十八般厨艺,煎炸煮焖炖样样精通。 晚上,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偶尔看没有字幕的英电影,练练游呦的英语。 游呦尝试和栾添全英交流,锻炼英语水平,但是直到她发现这一招只能让自己努力不和栾添交流,或者研究出一套两个人之间的哑语,除此之外,并无效果,只好惺惺作罢。 有课的时候,栾添就去送游呦上课,然后到办公室等她下课,再一起回家。平时他不进教室,怕游呦害羞,就在门口等,初隽嘲笑他好几次,他无可奈何。 陈熙鲜少再找游呦搭话。但是目光有意无意的老是落在游呦身上,栾添挺不乐意,觉得初隽很烦,没事开什么小学期。 虽然初隽很无辜,但还是被禁止从栾添的酒柜里偷酒喝。 因为游呦脚踝有伤,需要静养,栾添不能带她出去玩,好在栾添家里的多,游呦阅读量又增加不少。 到了八月中旬,小学期的课终于结束了。 游呦心安了不少,终于不再像一个经济学的门外汉了。 栾添也心安了不少,终于不用再盯着陈熙了。 眼下游呦最头疼的,无非是怎么能说服游爸游妈,先不回家。 马上要开学了,栾添也开始忙起来,把手里一些打发时间的合同件重新还给了陆期然。 “栾添儿,你姐问我那姑娘怎么样,我帮你说好话了,是不是要请我喝酒?”陆期然坐在办公室里摆谱。 “你少和我姐胡说八道。”栾添才不信陆期然和栾忆能说出什么正经话来,不然两个人勾搭这么多年,也不至于止步不前。 “啧,说真的,今天晚上你陪我去吃饭,这个单子谈好了,正好开学,你回学校当你的教先生去。” “陆总还真是丧尽天良啊。”栾添没拒绝,算是答应了,不过是个小合伙人,出了钱,连个股东都只能勉强算上,还是要天天给陆期然当牛做马。 栾添很少出去很晚,最多是和陆期然出去见客户,但也很快回来。像今天这样,让游呦自己晚上待在家,还是头一回。 酒局上,难为栾添一边推杯换盏,一边拿出手机和游呦聊天。 “你什么时候回来?” “看样子,陆期然打算把对面几个啤酒肚装满。” 游呦看着栾添一本正经的和她闲扯,不由得笑出声。 “回来能不能带一杯奶茶?” “?” 不一会又发过来一条:“这周喝奶茶的机会你都用完了。” ——栾添发现游呦对奶茶的执念太深了,于是拿出人民教师的款儿,勒令游呦一周最多只能喝两次。游呦多次反抗,无效。 游呦发过去一个噘嘴的表情,不再理他。 游呦在沙发上看电视,门咔的一声打开,栾添走进来,游呦盯了他一会,想起奶茶的事,扭过头继续看电视,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太贤惠,闷声问:“喝酒了么?累不累?” 栾添没言语,坐到游呦身边,把奶茶放到茶几上,游呦眼睛亮了亮,弯了弯眼:“不是说没有了?” 栾添往她身侧靠靠:“今天回来晚,补偿你。” 游呦觉得,栾添身上的酒味让人有点晕晕的,往后退了退,还没开口,栾添伸手捞过她,修长的手指抚在游呦盈盈一握的腰上,又靠近些。 游呦被这突如其来的贴近惊得呆住,栾添呼出的气息滚烫,带着酒精的香醇,游呦觉得自己可能也醉了,灯光没有开到最大,昏昏黄黄的铺在两个人身上。 栾添先是盯了盯游呦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那里头有几分紧张,更多的是羞涩,然后他的目光向下滑,盯了盯游呦的嘴唇。 游呦心跳如雷,想伸手推推他,结果栾添手上发力,她直接落在栾添的怀里,伸出去的手顺理成章似的环上了栾添的脖子,两个人咫尺之间,游呦觉得自己紧张的发晕。 <
> 游呦几乎丧失语言功能,感觉过了一个世纪才小声开口,声音微颤:“栾…老师……”不知道为什么叫了老师,没了下。 栾添轻笑一声,挑了眉:“嗯?” 游呦抿了抿嘴,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紧张的实在说不出话。 栾添笑着开了口:“算了,你还伤着。”栾添将游呦的手从脖颈上扯下来,搁在自己的腰间。下巴垫在游呦头顶,手顺着游呦腰往上滑,太瘦了,蝴蝶骨轮廓清晰。 栾添抱的有点紧,游呦有点动弹不得,好一会,游呦只好伸出自己的手指,挠挠栾添的后背:“栾添?”声音很小,软软糯糯的试探了一句。 栾添放开她,盯着她小鹿一样的眼睛,盯了一会,低眉浅笑:“你早点睡,我去洗澡。” 栾添转身离开,留游呦一个人有点无措,盯着茶几上的奶茶,半晌回不过神。 到了八月末,栾添彻底开始忙起来,新生入学,游呦这个老毕业生,只能继续躲在栾添家里准备四个月后的研究生入学考试。 最终还是决定今年加入考研大军,好在底子还可以,没有那么兵荒马乱。 脚踝的伤已经大好,游呦终于可以自由行动。 虽然已经临近九月,初秋的天气仍然闷热。 今天栾添要去学校上课,游呦换下来一套睡衣,实在没有其他衣服可洗,一套衣服用洗衣机又有点杀鸡牛刀。罕见的,游呦只好自己动手。 岳晚柠刚进办公室,见栾添正收拾东西出去,以前……他没事也会在学校待着,批作业,处理件,或者是他公司的合同,最近,只要有时间,总要回家。 “栾老师?” 栾添抬头:“有事?” 岳晚柠点点头:“下周院里要出人,出去开会,你去么?” 栾添心不在焉摇了摇头:“不去,院长让你来问我?” “嗯,初老师放着假,沈老师也挺忙的,我和小陈职称不够,所以……” “孟主任呢?” “我还没问。” “还有徐老师,你问问吧,我出不去,我自己和院长说。” 岳晚柠没走,微微抬了抬头,栾添路过她身边,正好对视:“还有事?” 岳晚柠似乎有点紧张:“栾添…我,不是你的学生了…”声音很低。我不是你的学生了,你还记得我以前说的话么? 栾添顿了顿:“嗯,岳老师,是同事,以后,也是,也只能是。”他转身走了,连个余光都没再分过来。 岳晚柠愣了很久,初秋的天气,倒也挺凉。 栾添刚到家,就听见洗手间哗啦啦的放着水,水龙头停下以后,也是哗啦的水声。他不自觉笑了,走过去靠在洗手间门边,游呦正在台盆前站着,手不大熟练的揉着衣服。 平日里除了贴身衣物,都是用洗衣机洗,难得见她洗衣服,游呦是真的很懒,鲜少做家务,平日里都是栾添打扫,偶尔栾添出门,游呦宁可不动,保持房间原本的样子,也不愿意打扫。 从前和岑若糖一起住,岑若糖让着她,很少让她做家务。她也主动做一做,如今和栾添住在一起,加之算是伤员,懒病犯了,一干活就犯难的不行。 栾添看她老不乐意的揉着衣服,有气无力的,睡眼朦胧。 栾添看了她一会,走过去从身后环着她:“怎么不用洗衣机?” 游呦强撑着睁了睁眼睛,从镜子里看栾添:“就两件,用洗衣机也太少了。”声音拖得很长,感觉下一秒要哭出来了。 栾添点点头,把下巴搁在游呦的头顶,没忍住笑了:“怎么这睡衣这么着急洗?” 游呦点头:“早上吃饭…弄到衣服上了。” 栾添笑着伸手去握游呦的手,皱了皱眉,湿漉漉的冰凉:“怎么不用热水?嗯?” 游呦没想过这个,一时语塞。 “我来洗吧,你去喝点热水。”栾添把她的手从冰凉的水里捞出来,把她拉到一边? “那……我困了。” “嗯,睡吧,晚饭我叫你。” “我没有睡衣了。” “……” 栾添把手擦了擦,伸手领她,他老是这样,即便是在家,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也要拉着她。 到了客房的柜子里,扯出一件短袖体恤:“这个?” 游呦缓慢的烧红了脸:“…嗯。” 栾添笑:“去睡吧。”小姑娘,干什么都能脸红,上辈子是个红灯么? 游呦回了房间,手里攥着
那件体恤。 从来没穿过男人的衣服,还是栾添的衣服,体恤啊…栾添贴身穿的吧?穿着爱的人的衣服,睡觉,周身环绕的,都是他的味道,就像…… 游呦不自主的在床上滚了个圈。半晌过后,实在抵不过困意浓浓,找出个宽松短裤套上,上了床。 栾添洗好了睡衣,顺便洗了今天的袜子,走进主卧时,游呦已经窝在被子里睡了。 游呦最近睡眠浅,他不敢坐在床上,就蹲在床边看她。 小夜灯散发着温柔的光,睫毛映下一片阴影,小手微微攥着,搁在枕头上,栾添忍不住笑意,心想她只有睡着了才难得这么乖巧。 过了一会,栾添正打算起身,游呦睫毛动了动,向被子里缩了缩,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栾添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又安睡下来。 栾添就又蹲在那看了她一会。 岳晚柠平时喜欢听别的老师讲课,毕竟是年轻教师,多学习也是应该的,栾添自然也不好有什么微词,只好拿她当空气。 到了课间,栾添多半是不动声色,经济学院的学生,上课不能带手机,栾添的课尤慎,所以当栾添往下走的时候,还是惊起了这些少女心的涟漪。 栾添走到后排,弯腰对岳晚柠轻声说:“岳老师,你帮我带后半节?我改天还你一节,初隽有课。” 岳晚柠微微呆怔:“…好。” 半晌之后,岳晚柠只好盯着栾添离去的背影,他从来不会旷课,更不会临时找人代课。 栾添收到游呦的微信,是在上课,正点到一个学生回答问题,学生将这个问题回答的像一个复读机,栾添刚要恶语相向,一瞥手机,放过了这位学生。 游呦:你回来给我带杯红糖水。 栾添心不在焉上完了剩下的十分钟课,看一眼日期,心下了然。平时游呦生理期最多不过是恹恹的,很少肚子疼。 栾添提溜着红糖和姜回到家,客厅里空空荡荡没见人,把东西阁下,敲了敲卧室门。 许久不见回响,好一会窸窸窣窣传来声音,悠游开了门,惨白的一张小脸:“你不是有课?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听她声音有气无力的,栾添拧眉:“我去给你煮红糖水,你回去躺好。” 栾添煮好红糖水,游呦在床上正躺着玩手机,分散注意力:“不是说买一杯就行了,你怎么还自己煮?” 栾添吹吹碗里的红糖水,递过去:“自己煮,放心点。” 游呦坐起来,试探的尝了尝,温温热热,就连温度也刚刚好,整碗红糖水下肚,出了点薄薄的汗,不知道是身体微恙的原因,还是栾添这些小小的细节,戳动了游呦一颗少女心。 游呦把碗递还过去,弯了弯眼,惨白的脸显得眼睛格外黑漆漆和明亮:“栾添。” “嗯?” “谢谢你。” 栾添盯着游呦看了一会,把手里的碗放到床头柜上,身体微微前倾,把游呦轻轻抱住:“以后,不要碰冷水了,不许不穿拖鞋乱跑,马上要冬天,不许喝凉的东西。” 游呦弯弯眼睛,在栾添的怀里点了点头:“嗯…” 栾添摸了摸她的长发:“我很心疼。” 声音轻轻的,一点点飘荡进游呦的耳朵里,阳光正正好从窗户钻进来,浸了满床,好像就在一个瞬间,肚子也没那么疼了。 游呦在栾添怀里,蹭了蹭,轻轻闭了眼睛:“刚才疼得厉害,睡不着,现在我有点困…” 栾添把她放到床上,盖了被子:“睡吧。” 游呦伸出小手勾了勾栾添的手:“你…陪陪我…” 栾添浅笑,用手撑在游呦一边,微微俯身:小姑娘机灵,会挑时候。他也来了精神,轻声问:“怎么陪?” 似乎是真的很困,连眼皮都没挑一下,游呦往里头拱了拱,让出一半床位,暗示明显。 栾添不依不饶,俯身更近些,换成手肘撑着:“嗯?” 游呦眯着眼,好像不满意他没懂自己的暗示:“嗯……”没了下。 栾添忍不住又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去拉窗帘。” 栾添把窗帘拉好,阳光被拦在了窗外,晃晃荡荡的进不来,他又走到床头,开了那个小鹿形状的小夜灯,明明快要正午,活生生让两个人过成了深夜。 他轻手轻脚的上了床,也没进被子,在被子外面合衣躺下。游呦挑了挑眼皮,似乎是困极了:“昨晚后半夜疼醒了,我没睡好,现在好困,”伸出手指勾了勾栾添的手,把自己的手塞进栾添修长的手里,“但是…我想要你陪我…”没了声音,似乎是睡了
。 栾添将胳膊枕在头下,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抚摸游呦的小手,她身上还穿着自己的体恤,虽然躺在一个床上,却隔得老远,还隔了一床被子。 栾添就这样盯着她看,没一会,又笑了。 游呦呼吸均匀,看起来应该是睡熟了,栾添伸手捋了捋鬓边的碎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真好看。 游呦醒来的时候,栾添还没醒,游呦盯着栾添在自己对面阖眼熟睡。 还从来没仔细看过他睡着的样子,游呦弯了弯眼睛,伸手轻轻碰碰他的睫毛,不禁腹诽:一个男生,睫毛长这么好看干什么? 上班穿的衬衫还没换,领口解开几个扣子,漏出白皙的锁骨,撇撇嘴:他老是这样,上课衣服也穿的不正经,难怪那些女同学上课时心猿意马。 伸手去碰他的锁骨,刚一碰到,栾添睁眼笑着看她,被抓了个正着,手也被他攥住:“醒了?” 游呦抽了抽手,失败:“嗯……饿了。” 栾添笑,翻身靠近,吓得游呦向后蹭了蹭,幸而栾添环住她,再往后蹭就掉下去了,然后又贴近她:“饿了?吃什么?” 游呦红着脸,咽了咽口水:“包菜。” 栾添低眉笑笑:“嗯。”却不动,只盯着她看,看的她心里发毛。 游呦心里像是踹了只兔子,胡跳一气,脸已经红透了,手足无措的伸出两只手,扯了被子盖住脸,闷声祈求:“栾添…你…你别这样看我了。” 栾添笑出声,翻身下床,去做饭。 游呦前期每天复习时间长,结果到了十月份,考研人最忙的时候,她反倒没那么忙了。 岑若糖把他们两个的公寓几乎打造成了聚会的专业场所,邀请游呦聚会,顺便也方便更仔细听一听她和栾添的事,对着手机已经不能满足她对此事的好奇了。 游呦许久没见岑若糖,自然愿意。眼下她考研学习也没那么忙,十月一又是个理所应当放假的日子。 游呦端着杯刚冲的速溶咖啡,蹑手蹑脚的敲了敲栾添的房门,自打游呦大量时间的占用房,栾添办公只好搬到客房。 过了一会,栾添开了门,低头看一下游呦的脚,满意的挑了眉:知道穿鞋就好。抬眼看了一下咖啡,倚了倚门框:“给我的?” 游呦不自主的点了头,兴许是因为紧张,咽了咽口水:“嗯,你忙不忙?” 栾添没接咖啡,挑眉:“怎么了?有事求我?” 游呦一阵心虚,可眼下以然到了无法脱身的地步,只好硬着头皮把咖啡递了递:“嗯……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啊?” 栾添勾起一个笑,伸手接过咖啡,另一只手牵起游呦的手,往屋里走:“说吧,什么事?” 游呦很少进栾添的房间,这样有机会仔细打量更是难得,墙边给客房准备的办公桌上多了几本,还有个正亮着的笔记本电脑,似乎刚才正忙于工作。 衣柜关着,但之前见过,整齐的像强迫症。床也铺的整齐,整齐的让人想把它滚乱,床头柜上有个简单的灯。 栾添把咖啡搁在桌子上,随游呦一起坐在床上:“嗯?” 游呦回过神,又开始紧张:“后天就是十月一,我想出去玩。” 半天没回话,栾添盯着她,眼睛里有说不清的情绪:“去哪玩?” “若糖请我在我们原来住的地方,聚会,因为她搬到男朋友家了,公寓没人住,闲着也是闲着就办了几次聚会,听说挺有意思,都是她公司的人,还有咱们学校以前的毕业生,还有我的同学,总之……”舔了舔嘴唇,有点莫名紧张,“我想去。” 栾添顿了顿:“什么时候回来?” “嗯……住一晚再回。”没什么底气。 “去可以…”顿了顿,抬眼盯了盯游呦展开的笑脸,又开口,“十点半之前要回来,我去接你。”笑脸消失。 “可是…”游呦噘嘴,很不高兴,“十点半的时候,人都还没到齐啊。” 栾添没有接话,态度坚决,挑眉看她,眼中多了一份晦暗不明。 游呦伸手,勾住栾添的手指。栾添低头看了看,没忍住,然后笑了,顺着她的动作用拇指摸了摸她的手。 游呦眨眨眼:“栾老师…”软软糯糯,向栾添靠了靠,舔舔嘴唇,“求求你了。” 栾添不看她,低眉浅笑:“没说不让去……不能在那过夜。” 游呦变脸倒快,往后退了退,嘴撅的老高:“为什么?我明天会把后天的学习内容学完,不会耽误的。” 栾添不言语,抬眼盯着她,罕见的,毫不退让。
游呦甩了他的手,腾地站起来,气鼓鼓的走了,走到门口又退回来,抬脚不轻不重的踢了一下栾添的脚,很不乐意的吼:“栾添,你这样,特像我爸爸!” 栾添动了动被踢的有点麻的脚趾,盯着半开的门,拧眉无奈的笑:啧,早晚有一天,得让你知道我和你爸爸可不一样的很。 为了表示对栾添专权的反抗,游呦第二天早上没去吃饭,洗脸刷牙好,重新窝在被子里玩手机。 栾添敲了敲门,见没声音,只好自己缓缓的开了门:“不吃饭?”端着煎蛋,踱着步子,到床边蹲下,“吃一口?” 游呦假模假式的玩手机,不理人。 “生气?”栾添沉了沉眼眸,似乎也有点不满意“嗯?” 游呦抬眼,看栾添眸色深了深,似乎要生气,不知怎么莫名有点怕,慢慢坐起来,去接栾添手里的鸡蛋,坐在床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栾添坐到床边,半晌妥协:“那你去吧,如果能不过夜,就不过夜,最好十二点之前回来,学习不能耽误,要回来给我打电话。” 游呦抬起头,不敢置信似的,眨了眨眼,把鸡蛋搁到床头柜,扑到栾添怀里,声音里也带着笑:“栾添最好!” 栾添伸手抚了抚她的背,顺手把她的长发抹乱,又笑了:小姑娘变脸真快。 隔天一早,游呦早早地就换好了衣服,就等岑若糖的电话,结果岑若糖的电话没等来,倒是等来了陆期然。 见开门的是游呦,陆期然想起来栾添这房子,也有女主人了:“游呦,”陆期然自顾脱鞋,声音里含着笑,应了游呦那句“期然哥”,“你也一起去吧?” 游呦摸不着头脑:“去哪?” “嗯?栾添儿没和你说?”陆期然摆好了鞋,提溜着两个袋子,环视一圈,在厨房找到喝水的栾添:“你没和游呦说?” 栾添儿倒了另一杯水,撇了一眼陆期然,没说话。 游呦好奇:“说什么?” 陆期然做饭到沙发上,把手里的袋子搁到茶几上,漫不经心的:“今天下午要去爬山啊,晚上露营。” 游呦抬头看栾添,接过他手里的温水,和平常一样,温温热热,刚刚好:“爬山?” 陆期然歪头,继续漫不经心,指了指桌上的两个袋子:“黑的是我的,蓝的是你姐带给你的。” 栾添瞥他一眼,点了头,应陆期然,目光却停留在游呦的脸上,说不出的不满:“游呦今天出去。” 陆期然难得漫不经心地面露不解:“你们家栾老师地位这么低?过生日你还要出去?” 游呦惊了惊,半天没回过神,也不知是前半句“你家栾老师”,还是后半句“过生日”,原来,他不让去聚会,不是怕耽误学习,也不是怕她回来晚。 最好十二点之前回来,最好,赶上我的生日。 游呦讷讷的开了口:“生日?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