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带着几个赤脚的队员,轻轻的走进这座院子。
他们都没有穿鞋,控制着自己走路的力道,走进阁屋,根本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
三名队员都有些紧张的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这里,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布置。
一颗大榕树种在阁屋院外,还有一座假山。
院子里,就一处阁屋。
阁屋上一牌匾上“清平县阁”几个大字。
看来,这里是一处藏的地方。
古代,籍,是极其珍贵之物。
这一处县城阁,里边的藏量定然不少,若是找到合适的人卖出,必定能卖不少钱。
即便是这乱世,读之人变少,籍的价值,下降了许多。
但一本籍,非是富裕之人不可有。
路远和几名小卒看到这阁,倒是面色一点未变。
乱世中,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多少人去识字?
只有那些富裕大户才有可能。
所以,他们中,除了路远,就没一个识字的,这牌匾上写的字,他们是一个不认识。
而路远,倒是认得这些字。
知道这里边有藏。
但这种东西,又不能当饭吃。
他如今身处乱军阵营里,拿到这些,还能找到谁换几口饭吃?这赵正,果然不会派他到什么粮仓之类的地方去。
几人轻手轻脚的跨过了阁楼门槛。
屋内一声轻笑,让路远握紧了长枪。
他抬头朝声音方向看去,正看到,阁屋中,那个方向。
一个身着官兵藤甲之人,手持一杆精铁长枪,端坐在一张凳子上。
左右是两名站着的士兵。则每人一个长刀,都是一脸揶揄的看着这三个衣着褴褛,甚至领头之人连甲胄都没有一副完整的乱军卒子。
眼中皆露出轻视之色。
此时,那坐在凳子上的人站了起来,他把精铁长枪向地下一放,“哐当”一声,震的几个队员心头一跳。
对方那长枪,怕是有二十余斤甚至三十斤重,能挥舞如此精铁长枪之人,绝对是强者。
他们此次要面对的敌人,极强。
那手持精铁长枪之人,扫视了路远四人几眼,晒然笑道:
“就你们几个乱民?也敢派到我这里来?那赵正上次被我揍了一顿,莫不是被我给打傻了?我还想着他还敢不敢再过来,没想到,竟派你们几个来我这里送死?”。
由不得这人不笑。
因为天兴军一支旅在此处作乱,他便跟随顾曲长被致远府派到了此处,镇守清平县。
上次山上天兴军残旅作乱,从他们县城抢得不少东西。
但他这里,却是固若金汤。
那赵正,带着几个人,与自己拼了几十回合,留下了一个亲兵,才逃掉性命。
如今,这些乱军再次攻打县城,他也没有出去查看情况,只是遵循曲长的命令,镇守此处。
如今,外边喊杀震天,他这里,却是只来了三个面黄饥瘦的乱民,一看就是乱军最近才招揽的流民新丁。
他倒是看了眼路远身上的烂皮甲,以及手中的长枪,道:“你身上的这些,都是上次攻打清平县时,从我军兵士中抢夺下来的吧?看来,伱,手上沾了我曲部将士之血,如此的话,就由我来亲手斩杀你,帮我曲中兄弟,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