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陈言反应过来,麦克斯教授按压了一下盒子,上方的空间开启。“陈言同学,一路顺风,有空给我写一份体验报告啊!”麦克斯教授随手将盒子扔到了星轨内。
陈言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过了大概几十秒的样子,转动停下了,自己也落到了一块平地上。
“诶?那个老家伙又送了什么东西上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随着星盒被打开,陈言周围被挤压的空间又被释放出来,此刻他身处一间满是瓶瓶罐罐屋子内。
“来做测验的陈言?”一个戴着大法师帽子的长胡子老头站在桌子旁边盯着他说,深邃的眼眸中透出说不出的神秘感。
“是的,请问您怎么称呼?”陈言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
“我是弗兰克,星理导师。”弗兰克转身慢慢地坐到了木椅上。
屋子里仅有的光线来源于墙上的两盏壁灯,弗兰克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掏出一袋粉末,示意陈言坐在对面。
一把粉尘飘到了他的脸上,陈言眼神涣散,扑通一声趴在桌上睡着了
灰蒙蒙的混沌之中,陈言走进一大片雾中,雾气寒冷刺骨,为混沌罩上了纯白的面纱,少年咬着牙在其中行走着,穿越过尖锐的荆棘与湍急的河流,一座巨石阵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站在巨石之下抬眼望不到尽头,巨石仿佛穿过了厚厚的迷雾直通向天际。一只盘羊矗立在巨石阵中央,看向陈言的眼中烧着熊熊烈火,一人一羊相视之际,陈言被雾气蒙住了眼,身子也被缠绕在其中,渐渐消失了。在他消失之后,雾中传来了蛇吐信的声音,漆黑的巨大蛇影盘踞在巨石之上,嘶嘶地吐着信子感受盘羊的位置,匍匐在黑暗中伺机捕获猎物。然而陈言本人还没有察觉到蛇的存在,意识便被挤出了这片区域。
陈言从睡梦中醒来,撑着桌子缓缓抬起头,正对上了弗兰克疑惑的眼神。
“你有没有感觉到不适?”弗兰克关切地问。
“没有啊,就像睡了一觉,感觉没什么大问题。”陈言认真回答道。
“奇怪啊,居然五分钟就醒了,正常学生一觉都是十几分钟。算了算了,你来说说梦见了什么?”弗兰克拿出了一根羽毛笔,摊开厚重的笔记本仔细记录。
“厚重的白雾,还有大片的森林,森林中间有巨石阵,还有一只盘羊。盘羊的眼睛里有火。”陈言努力回忆梦中的场景。
“嗯,火属盘羊,恭喜我们学院有两只小羊了。目前看来你的血统没有危险,可以去领学生卡了。”弗兰克在一旁说着挥了挥手。
陈言感觉到自己的脚下有一阵风,然后被抛到了窗户外,从一百层楼掉了下去
“诶?啊!啊!啊啊啊!”陈言在天上尖叫着,在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时稳稳地被风托住,平稳落地。
旁边传来咔嚓的拍照声,塞壬拿着手机晃了晃屏幕,嬉笑着示意自己拍下了陈言狼狈的照片。
“哎呀,头发都乱了,我给你理一理。”塞壬捂着嘴偷笑,踮起脚尖草率地给陈言整理发型。
“谢谢了。”陈言低着头配合着她的动作。
“怎么天天说谢谢啊,朋友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嘛?何况还是校友。”塞壬假装生气地说。
陈言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塞壬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哎,我又不是真的生气,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女孩子!走啦,带你去领证。”塞壬一把拉着他的手腕往教务处的方向走去。
陈言浑身僵硬地任由她拉着,又想到了爱忽悠人的坷林安和冰块脸路寻,这就是朋友吗?陈言的步伐自然地轻快了起来,女孩松开了手在前面跑着,两人一前一后地在校园内嬉笑,打闹的道具来源于喷泉的水,也只任她高兴了。无休止的蝉鸣与醉人的晚风,两个相似的灵魂在盛夏热烈地碰撞,陈言仿佛找到了曾经丢失的夏天。
当然这美好的场景都被索沃尔第一狗仔队拍了下来发到了学院八卦公众号上,标题为《新生入学竟与校花关系暧昧》,论坛下面的留言火爆,几乎刷新一下就多出几十条消息。
塞壬带着陈言登记了身份信息,领完学生证又送他到宿舍楼下,塞壬不方便进男生宿舍,俩人就在楼下告别。
索沃尔学院科技发达,宿舍甚至没有宿管,一切都交由人工智能管理。放假期间留在学校的学生比较少,大部分都被安排了外出实习任务,楼里静悄悄的,缺少了一些生气。宿舍楼的结构中规中矩的并不复杂,陈言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寝室,通过人脸识别轻松进入,正对门口的是向阳的玻璃窗,窗帘半拉,夕阳的余晖洒在木制地板上,覆上一层金纱,窗前则是木质的长桌,桌下还贴心地准备了一个小型冰箱,窗旁安装了一扇玻璃门,推门而出便是宽大的阳台。门口右手边便是卫生间,卫生间格外的大,干湿分离,不仅有淋浴还有浴缸可以泡澡。往里走左边是一张单人床,右边整齐地摆放着一个大型的衣柜和几个多功能柜。
寝室已经被提前打扫干净,目光所及之处一尘不染,陈言的行李也被提前送进了这里,此时正安安静静地摆在中央。陈言花了点时间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有些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拿起手机打算给母亲报个平安,才看到屏幕上微信显示一小时前有好几条未读消息,陈言疑惑地点开,是坷林安转发给他的一条来自学校八卦公众号的论,《新生入学竟与校花关系暧昧》标题大字映入眼帘,作者名叫“印象派”,光听名字就很高端啦,结果竟是狗仔队。